南宫玥找到司原的时候,他正在为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烦恼。
暗红色的书案上,一个青铜雕镂而成的四蹄角兽微微张开嘴,嘴里不停地冒出清香的烟雾。
而底下,一个侍卫领着嬷嬷跪在木质地板上,禀报着司胤的近况。
司原觉得有些头疼,半靠在圈椅上,单手支起放在扶手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
“二公子状态不太好,看了许多大夫依旧是那副状态。之前好不容易见到二公子恢复了一些,侍女们想要带着二公子去晒晒太阳,结果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妇人吓到了。”
侍卫的话音一落,那个嬷嬷就哭着伏拜下去,哽咽道:“都是奴婢们管教不严,闯下这等祸事,让那不知好歹的妇人冲撞了二公子。”
司原也头疼得紧,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不怪嬷嬷,“我们以贵宾之礼对待她,不怪你们拦不住她。”
因为忌惮着宋时那一边,所以他们不得不做些表面工作,尤其是那女人死的不明不白,还是在极北冰原地区遇害的,说起来他们也的确理亏一些。
但是没想到那妇人如此不知好歹,不懂形势,竟然贸然冲上来,把刚刚好一些的司胤又吓病了。
其实这还是侍卫和嬷嬷美化过的版本,现场的情况可就惨烈多了。
司胤正慢慢走在路上,欣赏着花园里的花,因为知道他现在对红色有应激性,所以工匠把所有的红色花朵全部都裁剪掉了。
结果就这样小心翼翼,还是被突然冲出来,发丝有些凌乱,张口就哇哇大哭,喊司胤女婿的妇人吓到了。
因为分不清司胤和司原,她显然把司胤认成了司原,拽着人家的袖子一通大哭,口口声声喊着“死得惨哪”,“报仇啊”,成功吓病了司胤,让他又陷入噩梦里。
现场一片混乱,最后还是侍卫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拉开,司胤的袖子都被撕毁了。
司家对她的容忍度只怕也是到头了。
南宫玥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的,还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底下的两个人。
“你这里还有人怎么都不说一声?要是知道你有事情要处理,我就晚一些再来了。”
司原笑着摇头,招手让人看座,上茶,“没多大点事,一会儿就完了,你怎么忽然过来我这边了?”
司家最近可能是水逆,诸事不顺,天菁会那边的第一轮已经快要落下尾声了,司原本来也应该去的,结果因为哥哥闯下的祸不得不留下来。
大概是失去了主心骨,司家这次的成绩不太乐观。
司家主一大早就出城了,大概也是在想办法为司家挽回颓势。
南宫玥摇摇头,司原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问道:“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司原和风祁相交已久,知道她的本事,难免就多了几分期盼。
母亲被抓走这么久,他们一直等着凶手的下一步动作,却迟迟没有等到,司原已经开始焦虑了,就怕凶手破罐子破摔对司夫人做出什么事。
南宫玥微微沉默,忽然问道:“阿原,你对我当年的事知道多少?”
司原一愣,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斟酌着道:“只知道一些。你具体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