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若不是姐姐今日出言提醒,我恐怕已惹得太子发怒。”说着,楚娇柔深吸了口气又道:“姐姐如此疼我爱我,我又怎可会怀疑姐姐所说一切,存有私心。”
面对这样的女人,杨聘兰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又极快的隐去。
太子府里她见过不少女人,但像楚娇柔这般痴傻耿直的,杨聘兰还是头一回见到。
稍微施点恩惠就能让一个人感恩戴德,倒是个划算买卖。
而比起杨聘兰在外的勾心斗角,顾倾颜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依旧在屋内舞文弄墨。
绿萍收到了消息,与顾倾颜开口道:“主子,你知不知道,今日太子殿下可是为了你于四皇子摔杯,这件事已经在府中闹得沸沸扬扬。”
顾倾颜抬眼看向绿萍,温和的浅笑从嘴角勾勒:“绿萍,凡事不是只于表面来看,摔杯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蹊跷,能有什么蹊跷,是主子心太细,所以才觉得此事不妥,不然放到谁眼前,这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绿萍乐滋滋的开口道。
“那绿萍你可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为我摔杯?”顾倾颜反问道。
“为何,四皇子要将你讨入府中为四皇妃安胎,气的太子殿下当场就把那白玉茶杯给碎了,他人都说太子殿下对四皇妃在心,还不是为了你与四皇子面上不和。”绿萍笑道。
顾倾颜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再多言,凤景澜的心思她大概能猜透一些。
到底凤景澜都是太子,如今又和凤景煌斗得正欢,若这太子府的良娣说要走就要走了。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不说,也无形中大大的折了他凤景澜的面子。
再者,若凤景澜真能不考虑这些就把顾倾颜借出去,那么凤景煌就会酌量凤景澜此时与古伶心之间的关系,为了确保凤景澜不失掩面的同时,他这样做也能让凤景煌欠他一个人情,顾倾颜不是不会去四皇子府。而是需要借了个见证。
“绿萍。收拾收拾,过些日子,我恐怕就要去四皇子府上了。”
绿萍瞪大眼睛有些不明白顾倾颜为何要去凤景煌府中:“为什么?这太子殿下都为你摔杯了。大抵是不用去哪,怎么还要收拾东西。”
“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懂,其中的门路可宽着呢。”顾倾颜仍然浅笑道。
没想到她现在已经禁足三月,都能被此等闲事纠缠。顾倾颜想着摇了摇头,眼中不免有些无奈。她看着案上未干的笔墨,也不清楚这些人为何要那他来较劲。
明明进宫后顾倾颜也准备好与世无争,人人都要逼这一条打算安稳的毒蛇露出尖牙……
“主子,你别总是想的太过遥远。这太子殿下护你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你这样让太子殿下知道,反倒是让人觉得寒了心。”
“早些收拾好。离开时也能少蹉跎些时辰,他巴不得我离太子府远些。”
说道这里。顾倾颜脸上没有什么难受,反倒是带着淡淡的笑颜,凤景澜想怎么做,都与她无关,只要不祸及顾家,天大事没有顾倾颜摆不平的。
绿萍看着顾倾颜这样自也不好再出口相劝什么,起身去帮顾倾颜收拾衣物。
反正无论这个衣物用不用到都不打紧,只要顾倾颜说了,那绿萍多做些事也不打紧,只是绿萍不想看着顾倾颜总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明明已经身处满是毒蛇的瓦缸,可顾倾颜却从不先出口咬人。
那对得起凤景澜一次次称她顾倾颜为蛇蝎,绿萍心疼的看了看顾倾颜的身影。
“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绿萍都会站在主子身边的。”
“你个傻丫头,尽说些什么傻话呢?”说着顾倾颜走到绿萍面前,手一抹她那张哭丧的小脸:“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也不会让你出什么事,我虽然不会主动去争什么,但也不代表就会随意让别人推入万丈悬崖。”
听到这话绿萍总算松了口气,她觉得顾倾颜这般一说,她的一颗心也能随之安稳下来。
绿萍为顾倾颜收拾完一应事物没有多久,凤景澜就再一次来到了顾倾颜的雅兰居,看着顾倾颜一脸淡漠的于案上舞文弄墨,唇齿间不住挤出一声冷笑。
“没想到被禁足三月,你到还能过的清闲。”
“不然太子殿下希望贱妾如何?”顾倾颜浅笑,目光于凤景澜相对时反倒是另一番风轻云淡。
“倒也好,你不在后宫,这太子府到能安稳一些,顾良娣你告诉我,为何你就能这般挑起是非来?”凤景澜说道,宽大的手掌已经扣紧了顾倾颜的下颚。
“太子府中的是是非非,也非贱妾想要看到的。若是太子殿下觉得贱妾于后宫不妥,日后长禁足于此也不是不可以。”顾倾颜面上没太多慌张,反倒平静得让凤景澜有些意外。
凤景澜松开手,看着顾倾颜挥袖背过身:“恐怕不会如你所愿,这雅兰居你是不能再安得自在了。”
“嗯,贱妾已收拾好行囊,只要太子殿下话到,贱妾随时可以于四皇子府中。”
凤景澜一怔,没想到她的心如此玲珑剔透,即使她作为棋子被随意牺牲掉也能淡若无事。
他双拳微微地往手心收拢,撇头看向顾倾颜那如画的眉目,唇角浅笑上扬道:“既然知道了,本宫也不必与你好言相劝。”
“嗯,那若是太子殿下没有要事的话,不妨到楚姐姐哪儿看看,她毕竟怀有身孕,需要太子殿下多走动走动,对楚姐姐腹中胎儿也有好处。”顾倾颜漫不经心地道,她浑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反而有心思关心起别人来。
她明明有一张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面容,可是在凤景澜眼里看来,却总是那么的不讨人喜欢。也只当她心中有了轻尘先生,虽然懊恼,但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良娣发作。
凤景澜漠然地扫了她一眼,道:“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