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头戴斗笠,大抵是模样太过招惹人眼,凤景煌许她出四皇子府外为古怜心抓药。可这顾倾颜的皮相到底太过张扬,凤景煌可不想因此在凤景澜那惹上什么麻烦……
“这位姑娘来瞧瞧我们店里的胭脂水粉,可都是上好的货色,这抹在脸上美得很美得很!”买脂粉的大妈一把握住了顾倾颜的手腕。拿着手中的脂粉在顾倾颜跟前晃悠。
“不了,谢谢。”顾倾颜浅笑着将大妈的手轻轻扒开。耳后又往药店那走。
周围人来人往的喧闹,让顾倾颜自觉的舒坦,比起深宫里的勾心斗角,这样肮脏繁杂的市井更是此刻顾倾颜所向往的。只可惜如今有顾家系身,就算身旁没人尾随,顾倾颜也不敢贸然离开。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大锁。囚禁着顾倾颜让她难以离去,顾倾颜发出一声叹息。大步走进了满是药香的店中。
“姑娘要抓点什么药。”
顾倾颜从怀中摸索出一张药单,推到了药店老板的跟前:“找着这张单子上的药方抓便可。”
“姑娘身边有人身上中了慢性的毒药?”说着药店老板摸了摸胡子:“这暂且不说,其中还有些调息体虚的药物,是何人配的方子,竟然能使治疗二者的药能互不冲突。”
“我也不知,那大夫只是叫我按照方子上的药来抓便是。”顾倾颜柔声说道,白皙干净的手放上木桌:“老板还是快些抓药,小女子还有事在身,不好耽误。”
头上的斗笠掩去了顾倾颜那张伴有浅笑的面孔,药店老板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手,自觉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又审视了一遍顾倾颜身上的穿着,心中打定了顾倾颜一定是城中有钱人家的闺女。
而后药店老板转身就爬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药柜为顾倾颜抓方子上的中药。
“姑娘这些药的分量怕是不到位,若是分量不足恐要吃上半年方能痊愈。”
“那人身上病不严重,药下重了反倒对其身体不利。”顾倾颜只想为古伶心占时调治一番身子骨,并没有打算让她痊愈,原本四皇子就要让古伶心知道自己有孕,若是药下的过重,古伶心这身体一好,那么她顾倾颜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药店老板点了点头,没多久就抓好方子上的药于顾倾颜手上。
顾倾颜接过药包道:“这方子那大夫不希望有过多的人知晓,若是旁人问起,老板该不会将方子上的药物告知他人吧?”
“这位姑娘不必担忧,方子的药物老夫一时半刻也不能全全记清,药房这种东西,有些时候说出来缺个一两味这药效可就全然不同了。”
药店老板说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子道:“特别是姑娘手中个方子,那大夫开的着实是妙,方子中的药上了一味,就能改变其药性,让它变为调息身体的普通药物,其中两三味失去有些严重,不过也不会让人伤身就是了。”
顾倾颜浅笑,刚要出门,那药店老板又叫出了一声姑娘:“你可否那日能引荐一下,这位大夫。”
“那位大夫不喜见人,孤僻的很,老板恐是没有机会了。”
说罢顾倾颜大步离开,又在市集中转悠了两圈,在一家面摊坐下,跟老板要了一碗杨春面,就往那路边的长板凳上一坐,就连她都没想过还能再次吃这些美味。
谁叫谁宫中的玉食尝过太多,反倒没有平常人家的吃食让人身心舒爽。
面摊的小伙计将阳春面端上来后,顾倾颜开口问道。
“小哥,这四皇子府中有喜,你可知道有没有请过什么大夫去诊治?”
那小伙计一顿,看着顾倾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恐怕不知这四皇子妃金贵的很,怎么可能会让普通的大夫去诊治,想来也是那宫中的御医,才又机会为四皇子妃调戏身子。”
顾倾颜浅笑的点了点头,凤景煌没有找过外面的大夫,那这太医院里到底是谁和凤景煌演得这出好戏。
此外顾倾颜又不免暗自庆幸,还算得,自己开药时小心翼翼,就连药方都左右斟酌过,不然若是御医来诊治,说她顾倾颜谋害皇子妃,她恐怕就不得不扛下这个锅。
顾倾颜吃了阳春面慢悠悠的提着药包回到四皇子府中,才进门就被四皇子邀请去了正厅一坐,顾倾颜握着手中的药包跟在婢女的身后,心里不知道那凤景煌又再打着怎样的算盘。
“顾良娣到。”
凤景煌抬手示意顾倾颜坐下,目光看着她手中的药包道:“今日反倒让顾良娣为了伶心的事辛苦了。”
“四皇子客气了。”顾倾颜取下头上的带纱斗笠对着凤景煌点头一笑。
“本皇子能否让府中的大夫看看顾良娣开的药方,毕竟伶心怀有身孕,也怕平日里吃的药物有什么相克的。”凤景煌道。
顾倾颜一抬手晃了晃手中的药包:“为何四皇子不拿平日里四皇子妃吃的药来让我对比一二,还是四皇子怀疑倾颜居心不轨?”说罢顾倾颜一双眸子正视着凤景煌不曾目光闪烁半分。
“那为何顾良娣手中的药不肯让人多看?难不成这药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凤景煌回敬道。
“四皇子信不得太子府的人为何还与太子殿下来讨倾颜入四皇子府中,为四皇子妃诊治?”说罢,顾倾颜微垂着眼眸发出一声叹息:“四皇子要看这药倾颜也自不会阻拦,不过这药包开了,四皇子的御医没找到其中有什么意图不轨的药物,那么倾颜就当作四皇子在信不过太子殿下,回宫后此事也会与太子殿下禀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