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紫衣和刀疤男子隔着有丈余的距离,可是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没有注意到的人还以为她只不过是随意的抬了抬脚而已。
看着刀疤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墙下,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发了声喊:“杀人了!”
围观的人群,顿时引起了一阵惊慌。
此时的顾铭也是心乱如麻,刚才的事还没有个结果,现在又弄成这样,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那些看到紫衣出脚的人更是心颤抖得厉害,这女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娇滴滴地美人儿,怎么这么可怕?下意识地都离她远了几步。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叫道:“府衙的人来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十余名捕快威风凛凛的鱼贯而入。
领头的捕头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双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道:“出什么事了?”
顾铭以为他们是自己的人去报案后才会在此出现的,连忙笑着迎上前道:“捕头兄弟,是这样的。他们这些人非要说死者是吃我们店里的药才死的,所以我想找各位过来查证一下!”
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之前盼星星盼月亮的,他们就是不来,这一出事,他们就出现了。
捕头看了看地上东倒西歪、一个个精神萎靡不振的刀疤男子等人,狐疑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顾铭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见跟在尸体边上的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哭哭啼啼地道:“捕头大哥,我嫂子吃了他们的药死了,本来我大哥他们想要过来讨个说法,谁知道也被他们打成这样,您可一定要给我们伸冤做主啊!”说着,拉住捕头的衣襟就跪了下来。
捕头腰杆一挺,厉喝一声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伤人!来人,把所有凶犯通通捉拿归案!”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十余名捕快很将顾倾颜几人团团围住了。
“是他们先带人到药房来闹事,她们几个才出手帮忙的!”顾铭心里再是腹诽青衣几人,这时候也只得是站出来,毕竟人家是为了帮他们才出手伤人的,于情于理他都无法置之不理,况且没有动手的顾倾颜也被围在其中。
哪知,青衣几人毫不领情,对着边上虎视眈眈的捕快道:“不想死的,就滚开!”
捕头愣了一下,刚想要招呼众捕快抓人,便见那女子迅速地欺上前来,还以为她要先发制人,不料她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焕焕的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压低声音道:“奉旨行事,不想死的,赶紧滚!”
捕头在京城呆得时日已久,自然是识得各种令牌所代表的含义,眼见青衣几人明显是刚刚从宫里出来,拿得又是代表皇帝的令牌,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就要跪下来。
便在此时,一个老妇人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小跑着进来,赫然是齐凌阳的母亲齐老夫人。
顾铭诧异地看了看她,道:“亲家母,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还不是你们顾家生的好女儿,都快把我们家凌阳给打死了!”齐老夫人骂骂咧咧地道,转眼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顾倾颜,立马叫嚣道:“陆捕头,就是她们几个,怎么还不把打伤我儿子的凶犯抓起来?”
齐老夫人在府中听到齐凌阳和顾倾心受伤的消息,立马就赶了过去,才知道是顾倾颜和她同行的人打得顾倾心吐了血,又折了齐凌阳的手臂和腿,登时气得差点冒烟。
更为让齐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是,顾倾心倒是伤得不太重,而她儿子齐凌阳就算是治好了,手脚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想想自己唯一的指望,日后便要变成一个废人,齐老夫人如何能不抓狂?
于是,匆匆忙忙地安顿了两人后,就亲自跑去府衙投案,甚至不惜私下许以重金要求严惩凶犯。
顾铭起初还以为是顾倾心不小心打伤了齐凌阳,此刻见了齐夫人无比激动的神情,才知道他想错了,心中不由得迟疑:倾颜什么时候,怎么会把齐凌阳给打伤了?
陆捕头见到那令牌后,恨不得有多远就闪多远,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就此一走了之,看着齐老夫人指着顾倾颜要他抓人,心里头就直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念在齐家昔日的情份和刚刚所送的银子面上,老子才懒得理你,人家手里拿着皇帝的令牌,出宫奉旨行事,敢去抓她们,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
冷冷地道:“给我闭嘴!我们府衙行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划脚了?”
齐老夫人怔了怔,只道他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公事公办,也就知情识趣的闭了嘴。
众捕快一向唯陆捕头马首是瞻,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训斥齐老夫人,可是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陆捕头小心翼翼走到青衣身旁,小声地讨好道:“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您看怎么处理?”心想:她们是奉旨行事,拍拍屁股就走了,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可自己要是不把这事情处理好,还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呢?
青衣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顾倾颜看了看一片混乱的场面,上前道:“他们说是那人吃了顾家药房的药死了才过来闹事,如果我把人救活过来,是不是就可以了?”
陆捕头听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得差点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人都死了,还能救活?你开什么玩笑?
青衣四人自然也不相信,可是她们都知道顾倾颜曾经在宫里救活过西域王子,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诧异的神色来。
“倾颜,这可不是儿戏,你不要胡来!”顾铭作为父亲,对女儿还是有些了解的,闻言满是担忧地道。
就听之前那名年轻女子戏谑地道:“你是在说笑吗?”
顾倾颜不以为意地道:“是不是我把人救活过来,就没有事了?”
那名年轻女子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道:“当然,如果你能把人救活,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好!”不顾旁边的父亲顾铭连连摇头示意,顾倾颜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