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扶风的身子随着火光明灭不定，他虚弱得随时会消散，看向离嫣的目光始终平静温柔。

“不要忙活了，坐下吧，我想与你说说话。”

离嫣慌了神一样的收拾着屋子，她不敢看去扶风，不敢去想事情的始末，这样，她还可以骗自己一切没变，她心里会好受些。

听到扶风的话，她愣了一下，这才放下端着的水盆，坐在扶风对面，低着头，也不说话。

“嫣儿，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让我眼前一亮，那时的情景，我依旧历历在目。”

扶风倒了盏茶递过去，自己凸自端了一杯慢慢饮起来。

他太过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现过一样。

“你，是说在文宣公主府那次吗？”离嫣目光复杂的端起茶盏，那一日初见扶风的情景她亦记得，一眼万年说的就是扶风这样的人。

她常常在想，要是那天不去文宣公主府，不遇到他，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只是若问是否后悔，她不悔，从不悔。

扶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还要更早。”

离嫣:“更早？可是我以前不曾认识你。”她皱眉想了又想，想不出除了文宣公主府那次，他们还在何处见过。

“是啊，更早，那个时候我若遇到的，还是个初初修出探心球的小丫头，现在，你都能随心控制探心球的使用了。”

扶风语气不轻不重，就像讲故事一般缓缓道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那里有条小溪，而且……”

扶风手中端着茶盏说着他们的故事，离嫣从一开始的刻意躲避到双手托腮认真聆听。

多少年过去，这还是他们坦诚相对不设防的唯一一次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