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他小声唤她，不敢太大音量，生怕惊扰了她。

拾柒的手又动了动，好一会。在右遆惊喜的目光中睁开眼，她很虚弱，只能对着右遆勉强扯出一个笑。

“师叔。”她唤他，声音很低很低，若不是靠得近，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在，别怕，有我在，有我在……”

说着，这位存在数千年，一直被人追捧仰望的上仙忽然红了眼眶，眼中有晶莹的水光蓄起。

拾柒勉强抬手碰去，那水光涌出眼眶，化成了泪。

拾柒很惊讶:“师叔，你怎么哭了？”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师叔天不怕地不怕无所不能，他从来没有掉过眼泪，他在她眼里，本就不是个会掉眼泪这种东西的人。

“没有。”右遆握住拾柒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声音同样低柔:“师叔是开心，看到你就很开心。”

“拾柒也是，看到师叔就很开心，就算师叔在生气，就算师叔又要罚我，我还是看到师叔就很开心。”

“师叔，我痛！”

右遆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心头一颤，他将拾柒往怀里又拥了一点。

“还好，有师叔在，我不怕。”

拾柒的话让右遆有一次顿了一下，他抿紧嘴。

他总说，拾柒别怕，有我在。

可是，就是因为有他在，拾柒这次才会受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