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很多事就是不如人意,就拿最简单的睡觉来说,不想睡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睛,想睡的时候,偏偏又睡不着。
萨鸥本想尽快入睡,看看能不能在梦里获得更多的线索,哪知却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看看身边满身臭汗,鼾声如雷的劳工们,不免想起昨夜妩媚动人的帕米拉,那柔软的身体,沁人心脾的体香,竟然泛起了他一丝的回味。
暗自痛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妄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想些别的事,可就跟睡觉一样,越是不想,越能想起。
其实在不远处的海边,帕米拉跟萨鸥同样难以入眠,回忆着昨晚美丽的一夜。那是她第一次,不管结局如何,能献给自己最心爱的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美好的。
直到天色微亮,萨鸥这才略感到一点困意,刚想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打个盹,突然看到窗口飞进一只金黄色的蝴蝶。
萨鸥顿时困意全无,因为这是米苏送来的消息,说明阿凯亚真的失踪了,也就是说,在工地上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阿凯亚本人!
顾不上考虑为什么阿凯亚会出现在这里,跟帕米拉的春宵美梦也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萨鸥开始在脑海里盘算如何营救阿凯亚。
想要救出阿凯亚,就要先跟他取得联系,萨鸥不想在耽搁时间,趁大家还在熟睡,翻身下地,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如果有守卫询问,就用老办法,上茅厕。如果守卫没有发现,就潜入阿凯亚的住处单刀直入亮明身份,这样才能获得他的信任,进一步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阿凯亚以及营救计划。
黎明时分,往往是一个人最困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士兵正抱着长枪打盹,见萨鸥出来,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干什么去?”这也是每一个值夜守卫例行的询问。
“军爷,我去茅厕!”
这个士兵正是前两天被萨鸥冲撞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睁开朦胧的睡眼,撇了一眼萨鸥,“你肾不好吧?怎么老上茅厕?”
萨鸥满脸赔笑道,“小人的肾确实不好。”
“快去快去!”士兵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抱起长枪继续睡去。
走到茅厕门口,利用房子的掩护顺利潜入兄弟会居住的木屋前。这里的看守显然要比萨鸥居住的地方守卫更加森严,左右两扇门各有两名士兵,此时也是困得直打瞌睡,门上用一把大锁锁着,四周的窗户也焊着铁质的栏杆。
这种情况不管是靠近还是进去都很难,观察了一番,最后把目标落在了木屋的顶棚上。
屋顶有三米多高,萨鸥双腿弯曲,轻轻一跃,便跳了上来。高抬脚,轻落足,别看是木质的屋顶,萨鸥利用敏捷的身手,硬是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来到中间的位置,用卿钥匕首敲开了一条木板,透过缝隙往里面观察,跟自己住的房间基本一样,一张贯穿整个房间的大床,上面挤满了人,阿凯亚就在萨鸥下方偏左一点的位置。
可能是白天工作太累,晚上没有一个人失眠,睡的都很沉。萨鸥捡起屋顶的一块木渣子,当做石子精准的打在阿凯亚的腿上。
每一个练武的人都十分警觉,别看睡的沉,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阿凯亚自然也不例外,当即睁开眼睛朝四下观瞧,这才发现了头顶的萨鸥。
四目相对,萨鸥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又指向他身后的墙板。
阿凯亚回头一看,当即明白了萨鸥的意图,凑到墙板边等待着萨鸥。
萨鸥从屋顶上跳下来,来到与阿凯亚约定的地方,那里是屋后,并没有人看守,也没有门窗,萨鸥依旧用卿钥匕首,在木墙上挖了个小洞,透过缝隙看到了阿凯亚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觉。
“你是不是阿凯亚?”萨鸥不想耽误时间,直入主题问道。
阿凯亚明显有些惊讶,停顿了片刻,用极低的声音反问道,“你是谁?”
既然没有否认,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是阿凯亚,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不敢轻易表明身份。萨鸥更有把握,当即回答道,“我是萨鸥。”
阿凯亚先是一怔,随即眼前一亮,趴在木板的洞上仔细朝外面观察,似乎也认出了萨鸥,“你真的是萨鸥?”
“嗯,我现在要跟你确定身份,你到底是不是阿凯亚?”
阿凯亚很聪明,直接说出了几个关键问题,用于证明自己,“当年我把静幽岛送给你们做根据地,还有马其克救妮可,也是我亲自请你们去的。”
这两点足以证明他就是阿凯亚,不过萨鸥听了却难免有些恼怒,因为这两件事,最后的结果都给神圣守护者和萨鸥个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你是特意来救我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的?”
“我混在这里本来是有别的任务,没想到在擂台上见到了陛下您。”
“我看过,这里守卫森严,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不过请陛下放心,我有办法。最近一两天我就会救您出去,这几天您只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就好。”
阿凯亚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好,你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