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带着面具？”蒋洛黎伸手鞠一捧水，轻轻地把脸打湿，脸上易容的东西，见了水就变软了，轻轻地用手一抠，就掉了。

蒋洛黎把脸上的东西洗了个干净。

辰霖漠在旁边看着蒋洛黎是如何从普通人变回她原本如冠玉一般的面容。

“因为，我想让他们记着那一夜，记住那一夜他们所犯下的错。”辰霖漠云淡风轻地说着。

正在洗脸的蒋洛黎一顿，她听过关于辰霖漠的事情。知道他所说的那一夜，是什么回事。

“给。”他看蒋洛黎洗好脸厚，他及时地把干净的帕子递给蒋洛黎。

“谢谢。”蒋洛黎接过帕子，轻轻地道了声谢谢。

“别跟我客气。”辰霖漠带着些许卑微说着，“我的父皇他们以为他们所犯下的罪错，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掩盖。但是，我偏偏就要他们记住那些罪过！让他们不安惊慌！”辰霖漠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

“不仅是为了惩罚他们，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忘记那段痛苦的回忆？”蒋洛黎擦干脸后，看向辰霖漠，淡淡地说着。

“嗯。”辰霖漠在她平静地眼神中点了点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不累吗？”蒋洛黎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关心。

“累。”辰霖漠哑然一笑，怎么可能不累啊！他没到母妃的祭日都睡不好，他都会想起母妃当时是如何为了保护他，而被大火侵蚀的痛苦模样。但是凭什么？凭什么他的母妃走了，那些罪魁祸首还在安安稳稳地过纸醉金迷的日子？他恨，他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看着当年的罪证，要让他们看着自己的罪证却无力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放弃呢？”蒋洛黎的眼神无悲无喜，仿佛再说放下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放不下了。”辰霖漠垂眸苦涩地笑了笑。“因为时间太久，就变成了心里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