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铮瞪大眼睛看着桌上的图案,只觉得莫名其妙。眼前这两个人说话,怎么有种某邪恶洗脑组织暗号接头的感觉?
暗号对上,两个邪恶分子交接上了,相识大笑,以水代酒,各饮一杯。
王川转向罗铮,道:“我早知你和桃花郎君有关,却只当你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杂役,没当回事。却没有想到,你更是和镇武三十六王钊王疯子有关系。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罗铮笑笑不语。虽然曾老儿似乎和王川达成了共识,但罗铮还无法对王川放心下来。
对于罗铮来说,倚翠楼主王川还是那个压迫在他头顶的剥削者,另外还是个对于凡人来说高高在上的神通者,怎么会忽然间就变成了同僚?
他对镇武司的衙门文化并不了解,如此随意地用一句口号来相互认同,毫不怀疑,他一时接受不了。
“龙大小姐和洪轩一死,我才知道你和镇武司有牵扯。亏是我知道你和韩凝姬相熟,我才跟着韩凝姬找到你。”
王川说道。说到这里,还拍了拍罗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能跟随镇武三十六王疯子,是莫大的造化,千万要好好珍惜。”
曾老儿面色古怪,却没有说话。罗铮丝毫没有做为镇武三十六的自觉,很听话地点点头,说:“小子知道。”
“不知王兄弟隶属哪一位司卫,又如何名声不显?”
曾老儿打断了王川对罗铮的谆谆教导,问道。
王川收住话题,向曾老儿拱手道:“镇武八,诸葛空手下暗桩,见过活阎罗。”
“果然如此。暗桩倒也难怪了。”
曾老儿点点头,说,“江淮郡诸葛空擅智谋,布置暗桩,倒是正常。只是不知,你既然是我镇武司人,为何如今镇武司重设,你不去长安,我镇武三十六扳指将被沉船封印,你也不出手相救?”
果然,单凭两句话,怎么可能就相互信任了?曾老儿对王川果然还是有所怀疑!
罗铮和曾老儿一起看向王川,到要看看这位倚翠楼主会作何解释。
然后罗铮就见王川丝毫不慌,淡然一笑,说道:“镇武司虽然重设,长安城里的统领却不是以前的统领,而是什么叫个辛宓的女人。听名字是和丞相辛圭同姓,像是要给丞相报飞剑斩杀之仇。”
说到这里,王川顿了许久,才说:“但我又和辛丞相不熟,凭什么信他?至于镇武三十六的扳指,找不到合适的人,我自己不会出手。我是暗桩,永远都只是暗桩。”
暗桩,真是个好借口。某些时刻承担风险,某些时刻却能规避风险。
罗铮对王川不由一阵羡慕。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当一个倚翠楼主这样的暗桩,既是神通者,又是镇武人,开着青楼,左右逢源。天下纷乱,与我何干?
但现在不行了,他已手持镇武三十六,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诸葛司卫何在?”
曾老儿忽然问道。
王川黯然叹息,答道:“六十年前,为谋镇武三十六,司卫已丧命于龙家之手。”
罗铮这才猛然意识过来,镇武司活跃于六十年前,王川那时便已是镇武八的暗桩,如今看起来,却还能如此年轻?
不过再一看曾老儿,似乎对王川的身份并没有怀疑。罗铮心里略松口气,想,神通真好!
只是神通者不好。
王楼主道:“司卫已去,连扳指都已遗失,王某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而今镇武三十六既然回归,我镇武司哪有不复兴之理?王某斗胆,请活阎罗为我引介,让我入王钊司卫麾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