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曹正淳每天总会在这个时候,埋头看一些大臣送来的票拟。
大明朝的权利机构就像一台陈旧的机器。
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各地官员用通过快马从到京城内阁。
这些内阁大学士们,相当于半个宰相,对这些奏书先进行批阅,在看过奏书之后,再根据自己的经验,在奏书之下写上自己的建言,这便是所谓的票拟。
形成票拟之后,再通过通政使司送进宫里,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看奏折的同时,也注意到内阁大学士们的意见,然后选择自己是否要参用。
若是朱厚照觉得他们的意见有用,则送到司礼监进行披红。
这曹正淳乃是东厂督主,同时也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每一个内阁的票拟都需要他过目。
显然,他很珍惜这一份权利,不仅是朱厚照对听到信赖,更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享受这份权利带给他这个非正常人快感。
整日奔波忙碌,让曹正淳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一坐下就是两个小时的批阅,等他抬起手来,忍不住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却见几个宦官正恭顺的站在他的面前,听他召唤。
曹正淳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开口问道:“那个上官海棠怎么没有动静了?”
小宦官们竟然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怎么觉得往日威风如此的曹公公竟然关心起这个人了?
那小宦官竟然支支吾吾的说道:“还,还没有,征服。”
曹正淳脸上古井无波,淡淡的说道:“连这么一个黄毛丫头都征服不了,要你们何用?”
“不是小的们不按照督主的命令去做,那护龙山庄确实难以进入,小的们派过去的几个人都被他们给斩杀了。”
曹正淳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不过这也是他没办法的事情。
乾清宫内。
沈万千跪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草民沈万千,叩见陛下。”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万千,开口说道:“你从商有多少年了?”
“回陛下,草民十二岁跟随家父从商,至今已二十五载!”
“你出生时,家境如何?”
“回陛下的话,草民出生于山西,父亲是佃户,母亲早亡,草民幼时跟随家父做点小生意。”
朱厚照听完点点头,问道:“朕听说你是大明第一首富,朕问你,你到底有多少钱?”
“回陛下,草民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十几年钱,草民有一千千万两银子,这几年好像又增加了不少,但具体多少,草民就不知道了。”
朱厚照听着沈万千这么说,也是大为惊叹,这个沈万千,竟然比他有钱。
“朕问你,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回陛下的话,草民只是将丝绸,茶叶,陶瓷贩卖到海外市场,在将海外的奇珍异宝运回到国内,这样一进一出,草民就能赚取差价了。
朱厚照听到这里,很满意的点点头,赚取外国人的钱,这是他的本事。
怪不得这个沈万千如此富有,原来他赚取的差价非常丰厚,也难怪他能贿赂朝中官员,有些人拿了他钱,就要替他办事,比如那些海关的官员,估计有很多的蛀虫在那里。
朱厚照想起之前税率的改革,四成的海关税率,相当于是将他一半的收入装进自己的腰包,怪不得人家要铤而走险。
海外商人,利差?
朱厚照似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