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离後,便一波三折,由不得缘由,故先沙坪坝而不能,而宿酒店一夜,从中介之所协,往巴南迁移,便至於今日,已四日也。此四日别无它事,惟体累心乏。盖物流之一类等工作,非人之所能事也。余一八年由学校胁,而从事三四日,记昔不过五百多元及一雨伞而已。由是返,至後再无接触,自二一年,乃协萧、晓良三人,就双十一之临时工,便就事之於十余日而归九龙坡。其间,以每日十六七小时为班次,白夜为之替,而进出仓门几视为盗,从头顺下脱鞋以示之,此视员工之为贼,安能顾身而心服也。曾有一事,余往仓库之二楼,打包手机等一类之产品,惟恐有误,故有差错即转请人所查之。当时之有一女,其鄙视之眼神,至今忆来,仍如利刃刺人心肺,盖上者不恤下,坐者所不谅站者,层层以之,则职工之贱可然一见矣。
自十六日来,由夜日结四天,为六百六十四元整。此四日多站立,以夜十二小时,扣一小时之饭时,由十六元计,此使人所见必耻我也。何至於如此无能,使企业及中介之所欺我也。诚如语也。余无能矣。此四日与职员之交流,所觅得之见闻,皆如余数年前之一模一样,无复所能改也。然余仍由当初之不长进,甚今欠账数万,此若与人语,必讥我之无用也。数月前,寻思江渝一类之工作,对大多数人所言;其一电销。其二中介。其三工厂。我实不愿从事此三类之职,然余不过一专科,又数年之摆烂,甚可言如从未读书之人也。
此几日,遇人物渐多,与其言,记有所深者,有一彝族女,知是大凉山西昌人,由企业不招收,故祗从职於日结,待今日便又往他方。余闻不免感伤,由前人之过以致後人所不能,盖今彝族所不啻之遇,一言而难尽矣。及说,何不留待家乡耶!言曰:“工资不过二三千,何所顾念。”又与言,今发展逐步向好,赖政府之能,道路以通,文化渐兴,余闻不免欣喜。但以此看,又不知此女日後之境遇也。夫为人者,勿论其民族之几何?盖人人之能诚心相交,有何忌乎?下班後,至今无复得见,或已去矣。今夜受企业之制,而转向再三,受之所欺,令人所辱,故实不愿从职装卸,此价低人累,非人愿哉!故与一友顺路而行,由归寝,今日上班三四时而无薪资所言,余无能与之所相抗也。此四日大抵之所境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