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霞委委屈屈地靠到他怀里去,听得王宝福这么一问,心里的火就上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个钟妙。”
她抽了抽鼻子,“当家的,真不是我找事啊!今早儿我见钟妙在扫地,好心说了一句让她放着等弟妹来扫。她来我们家的这些年可不能干过活儿啊,我这不是担心她不会扫反而弄得院子一团糟,平白给添了乱。”
“不曾想,她竟是生气了,趁着我要照顾王平王安脱不得身,上来就拧掐我!凶得紧,仿若我是她杀父仇人一般,吓得我到现在都没缓过神呢!”
梁红霞边说边转了个身,朝着王宝福露出她那青青紫紫的腰,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怖。
就连王宝福看得都有些心惊,“咋地这么狠啊?这都使多大劲?妙丫头应该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啊!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哪有,当家的这是怀疑我说谎了啊!”梁红霞放下衣裳,眼泪登时又要流出来,“我们都当了十多年的夫妻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她越说越生气。
“昨天也是因为她乱说,我才挨了大嫂一顿揍,这脸上的红肿还没消呢!如今可好,她又寻了个由头针对我一番,保准是这丫头故意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安安分分在家带孩子还得受一个外姓人的气!”
“她那么能,怎么不去惹大嫂?若换成大嫂,自然不会就这样被白白欺负了!她就是挑软柿子捏,我两个孩子都顾不来呢,打又打不过她,她便拿我出气了!”
梁红霞越哭眼泪越多,“当家的,你可得给我出口气啊!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做牛做马伺候着一大家子,你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又是长辈,若就这样被一个小辈欺负了,那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啊!”
原本昨日遭受了一顿毒打,梁红霞心里便把钟妙给记恨上了。
因着扯上了大嫂,她着实也不敢怎么闹,只得草草认错,自认倒霉。
谁曾想,隔日钟妙又和她过不去。
她甚至还吃了个哑巴亏。
梁红霞吃了亏后心里头堵得很,坐在床头越想越气。
她进了王家十几年了,一直都被大房的林梅花压了一头。除此之外,她能说会道会哄着江老太,知晓看人脸色办事,故而在王家的日子实则也算顺心顺意。
饶是被江老太一直放在心尖上宠着的钟妙,在那之前她都敢使唤的。若是不得她的意,她甚至还训过她几回。
谁知这丫头被噎了一回鸡肉后,醒了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莫名其妙就挨了骂挨了打,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梁红霞想到这里,心里头就更难受了。见王宝福坐在床边只顾皱着眉,索性又继续上眼药。
“当家的啊,我这些年当真是辛辛苦苦伺候着。我也知晓以家和为贵,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不是?可是大嫂欺我,就连钟妙也开始找我的不是,这叫我如何忍下去啊?”
“今日的伤你也看到了,还有昨天的事你也知晓,若非是她太过分了,我何以让你帮着我出个头?你说我成日要劳心劳力带着王平王安,就想他们平安长大,最是不爱生事了!可人家都找上门了,你就得敲打敲打,你们去下地或者干活的时候,我们母子也才能不受气是不是?”
王宝福也被挑动了情绪,皱眉道,“若真如你所说,钟妙确实太不像话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这般欺负人,我这就去找她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