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王家一家老小皆起了个大早。
因着之前一道带回来的石花菜全都已经洗干净,故而繁琐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个大头。
钟妙一早就进了厨房,生火开始熬制石花膏。
梁红霞十分殷勤地跟着跑进跑出,频频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双目光随着钟妙转。
甚至在钟妙拿石花菜的时候,她亦要盯得紧紧的,更是问出一锅水要放多少石花菜为妥的问题来。
她的目的性太强,以至于钟妙想忽视她的那点小心思都难。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帮我看看水会不会放多了?”钟妙似笑非笑地反问,也不去正面答复,“这个量其实也不好说,你也知晓熬制的过程很是漫长,需要全程都盯着。”
“跟火势的关系也不小,火大了多半要经常添水,火小了则得等更多的时间,当真是没个准。你这不是把我盯得紧紧的吗?估摸着一锅石花膏下来我得跑几趟厨房你心里头比我都算得清楚。”
梁红霞想了想,还真如钟妙所说的这般。
“哪的话,石花膏做出来是要卖的,我这不是担心给熬坏了或是没熬好吗?”
她蠢蠢欲动,还是不死心,“熬制石花膏所需的石花菜和水量总得有个标准吧?你不如说来听听,以后你若是忙坏了,给忘了份量,我也好提醒一句不是?”
钟妙如听了天大的笑话,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索性不与她拐弯抹角,“二伯娘这话说的,你也知晓石花膏是当生意做的,我哪能这么马虎?”
“莫非是你见这门生意能赚钱,就想着偷师,以后另立门户?”
梁红霞被猜中了小九九,一张脸即刻就涨红了。
“瞎说什么呢!我们可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一面说一面回头找点手边的事做。
钟妙见状,直接帮她找了活儿,“我若是没记错,二伯娘这一大早就往厨房来了,莫非是想留下帮我娘烙饼?”
梁红霞连忙否认,“弟妹一人就能搞定了,哪里还需要我搭把手?我是来帮你的。”
什么烙不烙饼的,她又不关心。
“哦,那就不需要了,今日又不用洗石花菜,活儿要比昨日少上许多。至于熬制的火候你也不会看,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钟妙不想再应付梁红霞,索性赶她出去。
“二伯娘留在这里也不帮我娘,那就没必要跟着我们一道窝在厨房里。家里的鸡鸭及两头猪都还没喂吧?院子里落了树叶也还没清扫,你就去忙活吧。”
“家里不养闲人,你看文静一大早都出去割草了,你一个当伯娘的可不能输给人家。”
钟妙张口就把话给说死了,梁红霞愣是没找到留下来的借口,只得盘算着先去扫院子做做样子,待时机合适再往厨房钻。
梁红霞走后,厨房里就只剩了钟妙和杨庆香。
熬制石花菜的这一边火炕已经起了熊熊烈火,靠里的另一炕因着烙饼的准备工作还没完成,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