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杨掌柜先是问了石花膏的出处,是否真如梁红霞所说为钟妙独创。
钟妙想了想,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冰镇石花膏是十分普通的闽南小吃,到处都是;可放在眼下的朝代,可不就是独一份?
她给了肯定的答复。
杨掌柜很高兴,这才谈到合作。
钟妙坐直了身子,面色比素日里要严肃正经得多了。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不需要自己去做生意赚大钱,故而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谈合作。
一来担心自己没仔细听好,二来又怕自己没经验,给出了纰漏。
这心里头正紧张着,有人喊了一声钟妙。
她抬了头,正好看到沈二带着人往他们这处来了,登时就松了口气。
她信任他,也不知为何,亦信他能把合作的事给处理好。
沈彦韶和谢东家在桌边坐下。
钟妙笑眯眯地与杨掌柜介绍他,“这位名唤沈二,是我的合伙人,原来还想着他不知道你我谈合作的事,擅作主张会不会不好。眼下他回来了,那便能马上拿主意了。”
沈彦韶笑着与他打了招呼,后者拱手回礼之后,竟把在座的谢东家给认了出来。
“怎么谢东家也在这里?莫非也为冰镇石花膏而来?”
谢东家点了点头,笑容淡淡的,“这不是今日我家小妹从这位小兄弟那里买了碗冰镇石花膏,尝过之后闹着还要吃,我便也尝了点,索性就找小兄弟谈谈了。”
他拿眼把钟妙和杨掌柜看了看,笑容渐渐没了。
“杨掌柜这是谈到哪了?还没谈成吧?”
相较起谢东家显露出的不高兴,杨掌柜要慈眉善目得多,他笑呵呵道:“还没呢,才刚了解完石花膏是个什么东西,谢东家你就来了,什么条件都还来不及提。”
谢东家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沉不住气还是什么的,他张口就与杨掌柜道:“杨掌柜,你也知道我家是做木材卖家具起家,家底厚着呢。我既然有意上门,便是看上了这个石花膏,你还是不要和我抢。”
杨掌柜自然听出了谢东家话里的威胁,连家底都搬出来了,怕是对拿下这门生意势在必得了。
说没压力也不可能,可杨掌柜讲出来的话就不会如谢东家这般咄咄逼人。
“谢东家还是年轻了些,谈生意又不是靠威胁的,而是诚意和条件。再说了,若是论先来后到,你可是在我之后啊。”
谢东家自然不认什么先来后到,听着杨掌柜这个意思,怕是要和他争一争了,他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
“杨掌柜,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了,到时候你若是没能谈成这笔生意,可别和我们谢家过不去。”
他说完话,扭头就朝钟妙拱了手。
“钟姑娘,我在来时的路上便了解了石花膏是由你研制出来的,眼下大伙既然坐在这里,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石花膏这个东西是新品,委实是从未见过,我出的价格自然是从优,欲要直接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