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便是记得自家夫君的话,故而见到钟妙就赶忙与她套近乎。
她听说了钟妙与沈彦韶定亲的事,甚至还以姐姐的名义给送去了礼。
这位沈大当家有背景,且那背景比田大人还厉害,若是把钟妙巴结好了,以后保不准会有什么收获。
总归能当朋友就绝不能当仇人。
却不想,这谭家夫人不长眼睛,给惹到人家身上来了。
因着县令夫人的身份,她说的话再难听,谭夫人也不敢如何,可她那十三岁的小女儿却忍不了。
这个年龄的姑娘本就相对叛逆,又自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在镇上也算是排上号的,从来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夫人,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哪里不知礼数了?不论是一言一行,我都是按着嬷嬷所教来做的。您指的若是我之前说这位农妇的那些话,那我可就不认。”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这么卑贱的身份,其实更要认清自己,宝珠阁哪里是她这种穷人该来的地方?方才我娘也说了,赶她走也是为了别人好,为了宝珠阁好。”
“来这里的夫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肯定不愿和一个成日里在弄地里和庄稼打交道的农妇站在一处。”
县令夫人越听越心惊,只道这谭家小女儿把人给得罪个透透的。
别说是钟妙了,就连她听着都火冒三丈。
“穷人?农妇?你这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站在你们跟前的姑娘是谁?说出来要吓你们一跳。”
“她可是钟大当家!”
“眼下时兴的琳琅果汤你们都吃过吧?那是她独创出来的!花生油大豆油吃着很香吧?那也是她的生意!”
“人家比你只大两岁,已经是腰缠万贯了!别说你一个小丫头不及人家半点,就是拿你们整个谭家,那也是比不得……”
县令夫人说得口沫横飞。
当事人钟妙却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
她原本是打算自己把人收拾的,眼下倒好,既然县令夫人为了讨好她亲自出手了,那她就卖她一个人情。
沈彦韶也和她一道看戏,一边看一边压低声音问。
“怎么的,我因着落后一步被县令夫人给逮着了,不过就寒暄了两句,这一回头,你在宝珠阁就给摊上事了?”
钟妙觉得很冤。
“我可没去惹事,是事情自己找上了我。这不,我都还没摆平呢,县令夫人就自个儿上了。”
她这才有机会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与沈彦韶说了说。
未了,还品头论足了起来。
“之前我大伯娘在的时候,她图有拳头厉害一些,在说话技巧上完全及不上跟前这几位的半点。啧啧,我被奚落到这个份上,当真是委屈得很,不反击一下心里不舒服。”
沈彦韶哦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反击?”
钟妙一时语塞,“这不是有县令夫人在吗?先看看情况再说。”
二人简短聊上了几句之后,被县令夫人骂醒的谭夫人便巴巴地找钟妙来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