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些酒量,但那也是跟其他地方的人相比较而言,真要说量如江海也不可能。
那些人见莺歌要为小秋代酒,丝毫没有手软,排着队挨个儿过来,须臾之间,莺歌已经喝下去了好几杯。
她眼睛里的光芒已经『迷』茫,脚也有些站不稳,身形开始晃『荡』。
但她依然强撑着站在那里,方才来敬酒的也有已经不行了倒下去的,她多喝一杯酒,王妃就能少喝一杯,被九华算计出丑的几率就少一分。
呵呵,想要投靠人,哪里有不付出代价的?这算什么?
莺歌几乎完全靠着意志力在硬撑,九华见状,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三杯转是烈酒,后劲不容小觑,我曾经见过有不要命的喝这酒喝到吐血,最后不治身亡,莺歌妹妹莫非也想试试不成?”
莺歌脑子晃『荡』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想要反驳,舌头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个字也没办法顺心地说出来。
九华笑容加深,示意自己身边的人继续过去,若她当真因为想要替小秋代酒吐血身亡,倒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那人会意,走到莺歌身边,“这杯我要敬王妃,你还要代为喝吗?”
莺歌靠着本能去拿酒杯,眼前一片模糊,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手里的酒杯接了过去。
“我替她喝。”
莺歌身子晃了晃,被人扶在了椅子上,意识消散之前,她觉得那声音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九华见莺歌终于闭上了眼睛,轻笑出了声音,“我道是谁呢?有阵子没听过你说话,我都快忘记你的声音了。”
另有人也娇笑起来,“若柳,你是不是已经喝醉了?平日都要靠着莺歌庇护,怎么,这会儿莫非想报恩不成?”
若柳的声音仍旧细声细气,但不知怎么的,竟似乎与平日又有所不同。
“我与莺歌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不是说要喝酒吗?还喝不喝?”
平日里见到了她们都要绕着走的人忽然一下子硬气了起来,有人心里很是不舒爽,“喝啊,你也就逞能这一杯,有什么意义吗?”
说完,她将酒一口喝下,挑衅一般地看着若柳。
若柳平静地也将酒喝完,自己从桌上拿起酒壶斟满,“下一个。”
“嚣张!”
若柳接替了莺歌,她没有莺歌喝酒的那种豪迈,慢慢地将酒杯举到唇边,像是在品尝一样地喝完。
然而与莺歌不同的是,她的目光始终清明,波澜不惊。
九华身边的人都醉了,若柳反客为主,噙着弱不禁风的笑意挨个儿敬过去,嘴里还说着略显挑衅的话,“我敬的酒,你们该不会不敢喝吧?”
等九华反应过来,只有她一人还是清醒的。
她盯着若柳咬牙切齿,“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深藏不『露』,往日倒是小瞧了你。”
“九华姐姐言重了,我不过体质特殊而已。”
“你以为,你投靠了王妃,日子就会比如今要好?你如此软弱无用,在哪里都是得不到看重的。”
若柳轻轻笑起来,“九华姐姐又说错了,我从没想过投靠谁,我只是,选择跟莺歌站在一处,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她垂眸看了一眼莺歌,眼里有一抹藏得极深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