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涧如此坦诚,为了秦姑娘不惜招亲,只因为他倾慕于她。
他原本以为自己为了芙蕊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想想,又算得了什么?
“只愿秦姑娘能得偿所愿,我心里,也能轻松一些……”
何潇『露』出苦笑,摇了摇头,离开了凉亭。
……
秋好不容易从众人的追问中脱身,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府。
然而出门之后,她再次发现了厉天涧的身影,似乎在府门外等了许久。
秋离他有些远,于是直接上了车,车行半路,丫头从窗边回来,悄悄地说,“姑娘,厉公子的车子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看着是想护送您回府呢。”
“只是顺路吧。”
秋这么说着,身子还是很诚实地去了窗边,轻轻掀开帘子往外看,果然瞧见了厉天涧的马车。
她放下帘子坐回去,“就是顺路而已。”
“姑娘,我瞧着厉公子对您很是用心,咱们走的这条路哪里就顺路了?不信您瞧着吧。”
瞧着就瞧着,秋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再不往外面看一眼。
等到马车到了秦家,秋从车上下来,厉天涧的马车就跟在后面也停下了。
她身边的丫头吃吃地笑,秋看到厉天涧从车上下来,带着好看的笑容走到自己的身边。
“虽然银杏林里那人我已经处理过,只是仍旧不放心,外面儿冷,快进去吧。”
秋咬了咬嘴唇,往府里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她说完,便提着裙子进了府。
厉天涧脸上都像是浮出了一层亮光,“她让我等她一会儿,是不是要给我什么东西?邢凡,你说呢?”
邢凡想了想,觉得秋姑娘会给尊上的,大概也就那条披风了吧。
但他的求生欲望很强,顺着厉天涧的话不住地点头,“我觉得尊上想的对。”
厉天涧噙着浅笑站在那里,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子有的都忘记了迈步,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笑得如此温柔的男子。
秋急匆匆地回了院子,打开柜子将那条素『色』的披风取了出来。
上次回来之后『揉』作一团,后来又觉得人家到底帮了自己,又心地烫平收好。
“你……去将这个给厉公子送去吧。”
秋将披风放在桌上,吩咐自己的丫头。
丫头没有动,委婉地说,“姑娘,还是您亲自去吧,您没瞧见方才您让厉公子等一等的时候,他眼里的期待连我都看见了。”
“有什么好期待的,他以为我让他等一等是为了什么?”
秋轻声地嘀嘀咕咕,然后提高了声音,“让你去你就去。”
“这……那厉公子就太可怜了,姑娘……奴婢还有别的事儿,奴婢这就出去做。”
丫头竟是拒绝了秋的要求,秋咬了咬牙,想来是自己平日里对她们太好了,一个个要反了不是?
看着桌上的披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风让她哆嗦了一下,想到厉天涧还在府外等着,秋深吸了一口气,将披风拿起来往外走。
秋出去的时候,厉天涧仍然站在原地,看上去像是连一步都没有动过。
见到自己的时候,秋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都怪那丫头说什么期待的表情这种胡话……
厉天涧的眼睛很亮,从秋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看,目不转睛的。
秋走过去,有些生硬地将披风递过去,“上次,多谢你,这个还给你。”
厉天涧瞧见了披风,心头微微失落,只脸上笑容不变,“你无需跟我如此客气。”
“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那我就先进去了,厉公子慢走。”
秋见他接了过去,松了一口气,转身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厉天涧的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她下意识地想着应该挂个什么花样颜『色』的香囊比较合适,想完了就想打爆自己的脑袋。
这种本能反应实在要不得,大概从前给厉天涧绣香囊绣习惯了,可厉天涧怎么腰间什么都不挂呢?
烦死了。
厉天涧目送秋离开,手里拿着披风,又在原地站了许久。
邢凡觉得,尊上怕不是因为失落收到了打击,那也没办法嘛,这一世的秋姑娘莫名对尊上各种嫌弃,按理说不太应该,那也不排除秋姑娘快魂魄齐全的本能反应。
再加上尊上畏首畏尾出现得太晚,要他说,尊上就该一开始就守着秋姑娘,潜移默化这么些年,哪里需要招亲这么麻烦?
“尊上,您别太难过,秋姑娘也是这会儿对您并不了解……”
邢凡例行公事一般地想要安慰一下,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厉天涧转过了身,脸上一脸傻笑。
“尊、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