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昭半晌才朝他侧身行礼。
原来不姓沈啊……
沈昭的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恍惚,似乎并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徐承朗瞧着她一脸迷糊,神色也有些僵硬,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姑娘不会被吓着了吧。他也不知道人家这么不经吓啊。再者,他也没吓她啊,只是练拳而已,怎么就呆了呢?
这个时候,沈清远的声音却从不远处穿了过来,顿时让沈昭回过神来。
“妹妹怎地站在这里?不嫌冷么?这是想去书房吗?”
沈昭还未搭话。徐承朗便连忙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方才在院子里练拳,惊扰姑娘了,还请姑娘见谅。”
自家妹妹的性子沈清远还是了解的,绝不会因为练拳就被吓着,她以前不还经常询问这些事吗?
因此便朝徐承朗微笑道:“徐兄不必自责。”
又转向沈昭,“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精神不大好?你原先不还常问起练武之事吗?怎么今日见到了反而不说话了。”
沈昭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我方才只是见徐公子打的拳法气势磅礴,惊为天人,因而一时间沉浸其中。”
徐承朗听了她一番话,脸上的笑容更甚。他没想到沈清远的妹妹竟是这么有趣的人儿。
上次沈清远询问他武学府的事,想必也是为了给她解惑。还有上次他跑遍城里的书坊,寻到那一套《山水记》也是给她准备的。
他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几个姐姐妹妹,整日念叨地便是吟诗作对,嫁个如意郎君,便是偷偷看书,看得也是话本子。
哪像沈清远的妹妹,不仅喜欢看游记,还对武学感兴趣。徐承朗觉得他要是有这么个妹妹,也是恨不得整日捧在手心的。
沈昭慢悠悠地说着,又问起沈清远,“就是不知徐公子从何而来,是家中祖传么?”
沈清远没来得及搭话。
徐承朗便在一旁笑道:“哪能是祖传的?这是豫东学府武学府的沈先生所传授的拳法。”
“沈先生?”沈昭忍不住微微蹙起细眉。
徐承朗以为她想知晓对方的来历,便接着道:
“沈先生原在福建水师营任职,后来上了年纪,便请辞归家,在豫东学府任先生。我拜在他门下,因此能学得这套拳法。”
沈昭闻言更加诧异,“他不仅姓沈,原来还是武将?”
沈清远见她满脸不可置信地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还只许姓沈的人做文人墨客吗?”
沈昭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表现过于激动,不像是个只带好奇心的小姑娘。
她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复又归于平静,“只是略感诧异罢了。”
沈清远便问道:“你这是要去书房吗?”
沈昭这才记起自己今日的目的,便道:“是想去父亲的书房寻一刀水纹纸。”
“是为了誊录棋谱吧。”沈清远笑了起来,兄妹俩一同向徐承朗行礼告退,然后往书房里走去。
沈昭却不像之前那般兴致勃勃。
她还想着徐承朗刚刚打的那套拳法,是传自豫东学府的先生。
那位先生也信沈。
他是沈家的后人吗?
他曾在福建水师营任职,是不是说明沈家的大本营就在福建呢?大楚覆灭之后,他们就南下了吗?
这个沈家是当年的嫡系吗?
现在的沈家还复从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