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便接着说道:
“如今云世子被病痛缠身,送这忘忧草是愿其忘却烦忧,忘却病痛之苦,正好应景。您若觉得只送一盆显得太随意,便再加一幅字画好了。您的字可是千金难求。”
这也算是称赞了沈昭一番。
沈昭心里顿时舒坦起来。
“那便照你的意思去办。”
全然忘了上次松雪所言忘忧草代表之意,除去忘却烦忧之外,还有思念之情。
沈昭当即去准备字画。
析玉知晓此事后,却是将松雪拉到一旁,偷偷训斥起来。
“你是如何办事的?明知那忘忧草意义非凡,竟还让姑娘送给云世子,若是云世子误解姑娘之意,该如何是好?”
松雪却叹了口气,道:“析玉姐姐跟姑娘身侧这许多年,想必比我要更了解姑娘的性子。你见姑娘何时为一人的生辰礼这般忧心过?便是老爷太太也不曾如此!”
“这如何一样?”析玉皱眉,“姑娘将云世子当作至交,自是不同。”
“依我看未必如此。”
松雪却摇了摇头,满脸笃定之意。
“姐姐真以为姑娘对世子唯有知己之情?你原先说两人不大合适,便不曾想着此事。可这些时日,我见姑娘与云世子频繁通信,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自姑娘来京师之后,何曾如此欢快过?云世子对姑娘亦是一片真情,若是姑娘有此意,我们不如——”
“胡闹!”
析玉当即打断她的话。
“肆意帮主子做决定,岂是一个丫鬟该做的事?!”
松雪却不满析玉的态度,道:
“若是姑娘真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哪里需要我们偷偷摸摸的?我听闻永嘉侯和柔惠郡主即将回京,云世子早已及冠,该是婚娶之时,只怕用不了多时……
姐姐也说过,这门亲事未必能成。若永嘉侯为云世子另聘佳人。云世子又不知晓姑娘之心意,届时姑娘该如何自处?”
析玉仍旧有些犹疑。
松雪却道:“若是姑娘真不愿这般,又何必同意我的主意。我亦惟愿姑娘一生顺顺当当的。”
析玉终是没有再说反驳的话。
书房里却传来沈昭极为欢快的声音,“析玉,笔墨伺候。”
两人俱是一怔。
随即进了小书房,只见沈昭跪坐在书案后头,手里正拿着一封信。
析玉略有疑惑,便问道:“姑娘,这是从何处寄来的信?”
沈昭抬起头,眼里满是笑意。
“是惠州寄来的。关老先生说,云子谦的腿疾兴许有医治之法。不过仍要云子谦将某些情形在仔细描述一遍,待确定后,再去往惠州医治。”
析玉不禁讶异起来。
“云世子的腿疾竟有医治之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自是天大的喜事。”沈昭眯着眼笑了起来,“快磨墨,我要将此事告知云子谦。”
那模样,竟比自己的身子好了还要欣喜几分。
析玉不禁和松雪对视一眼,心里头同时想到,这花兴许真的送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