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想起了云礼先前说过的孟家算计慕容禛一事,莫非还借了攸宁公主的手不成?而攸宁公主说好听点就是性子恣意张扬,难听点就是做事不过脑子。
她跟云祯并不相同。
云祯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做了个恣意的县主。可不是脑子不够用。可依攸宁公主这情况,只怕到现在还没看分明其中状况。
即便孟妧不愿嫁给慕容禛,可他们孟家和慕容禛之间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自找的。
沈昭见此,不禁摇头失笑。
过了片刻,又见府中丫鬟来报,竟是云祯不请自来——沈昭料想孟妧定是不会请她的。
果然,即便是镇定如孟妧,脸上的笑容亦是僵硬了一瞬。
其余人面上亦是讪讪,文臣跟勋贵少有往来,而如寿春侯府之类的勋贵同他们亦不常来往。再者,云祯那性子实在不讨喜,偏生她们又得罪不起。
孟妧则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起身,亲自去迎云祯。
尽管真要说起来,云祯的身份比她低,可人家背后的权势却不是她可以得罪的。即便受宠如攸宁公主——还不是在其面前吃过不少亏。
不到片刻钟的时间,云祯便站到了门口,身份低的姑娘便陆陆续续地起身行礼。她脸上还是那副不可一世,十分让人厌烦的表情,见众人行礼,便随意挥了挥手。
“都免了罢,我也就来凑个热闹。”
不请自来,不就是凑热闹吗?众人在心里头嘀咕,又说了两句好话,才坐下来。
却见云祯径直往沈昭那里走去。
“两年不见,沈姑娘倒是一如既往的风姿绰约。”
何时见云祯这般奉承过人?
众人听闻,皆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就传了沈昭和永嘉侯世子的那些事,可两年过去了,也不见定亲,而永嘉侯世子眼下还在别庄养病,生死未卜。
谁知结果如何?
再者,想当初刚有这流言时,云祯对沈昭可是冷嘲热讽的。像端阳宴和秋狩之上的事,也不是没人传过。怎现在沈昭离京两年,云祯还念起她的好了不成?
沈昭见她一脸笑意地走来,亦是忍不住挪了挪身子,顿时提高警惕。虽则知晓对方对自己绝无恶意,可这热情的模样还是让她十分不适,生恐云祯又起了别的念头。
云祯自顾自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也不管沈昀等人如何诧异。只笑眯眯地问,“沈姑娘怎不会话?去了一趟岭南,也不曾给我带些物什回京,实在是忒小气了点。”
沈昭一愣,懵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岭南的物什,县主怎会看在眼里?你若真喜欢,不如哪日去珍宝阁或者脂烟楼瞧瞧,定有能入你眼的。”
云祯却是来了兴致。
“这可是你说的,不如明日就去看看吧。”
沈昭闻言,嘴里的茶水差点就喷出来。难道她不是随口一说吗?怎么云祯还当真了呢。她可没有闲心去陪她逛街啊。
正欲婉拒,又听云祯指着桌上的点心,“这饼我怎不曾见过?可是岭南的特色?”
沈昭强颜欢笑。
“正是。味道尚可,县主不如尝尝。”
心里却在想,云祯行事怎么愈发没有章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