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听云集说,你在路上遇到他人尾随,可无大碍罢?”
云礼见沈昭一进门,便拉过她的手,又扶着她的双臂,微低下头,细细打量了一番。
沈昭觉得他大惊小怪,含笑挣开他的手,转身往里间的圈椅走去,“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还有云集在,能成何事?你无需忧心。”
云礼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鼻头,随着她一起入座,又皱着眉道:“慕容祗好端端的,怎会派人追查你?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还险些吓着你了。”
沈昭摇头失笑。
“你见我这模样像是被吓到了吗?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查清慕容祗为何追查我罢。不过这事应当不是慕容祗的主意,很可能是沈昀起了疑心,……”
沈昭细眉微蹙。
“我原先安插在四房的人手也被她给拔除了。可见她是发觉与我有关,才让慕容祗查我的底细。不过我如今的情况在许多人眼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倒不怕他查。”
云礼听闻忍不住笑了起来。
“依你如今的情况,慕容祗要真查,只怕会被吓一跳。他眼下在朝中忙着拉拢人心还来不及呢,怕是抽不开身。不过他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只在朝中寻了两个帮手,竟也跟着嚣张起来了。”
说到这儿,他不免神色微沉。
眼下谁都知道沈昭是他云礼的人,还有大长公主这座大靠山在呢,竟也敢做出尾随之事来,真要放任其所为,往后不知会乱成何等模样。
沈昭见他神色间比自己还要凝重,心里头顿时舒坦起来,又打趣道:“十三爷,我怎么瞧着您现在这模样更嚣张跋扈呢。要是让大长公主知晓我把她最得意的后辈养着这个模样,大概会骂我是红颜祸水罢。”
云礼头一次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眼下见她眉眼含笑,满是艳色,脸上也不免荡起笑容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阿昭,这样的话,可不许在旁人面前说。”
沈昭蹙了一下眉。
又见云礼沉着眼眸说道:“就是祸害也只能祸害我一人。”
沈昭被他乌沉沉的眼眸吓了一跳,更不敢与其对视,只得偏过头去,不再多言。
云礼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神色略有不妥,当下便轻咳一声以作掩饰,而后回到之前的话题。
“现在沈三既然对你有所怀疑,就怕她会在背后使坏,你在内宅之时可千万要小心。”
他顿了一下,又颇为惋惜地道:“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不然……我倒希望你能单独开府。”
沈昭顿时颇觉得无语。
好端端的,她哪能单独开府?外头的人要是知晓,还以为沈家对她有诸多苛责,届时沈家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于一旦。她同沈家还没那般大的仇怨,倒不至于此。
“沈昀能有多大本事,我还能因为她单独开府?再者,你又把侍书和侍画留在我身边,内宅之中的事让她们打理,我亦放心。你就不必为此忧心了。”
沈昭摇摇头,又道:“你啊,先管好自己罢。关老先生说你的身子骨每年到这时候,总要受些苦,眼下可还好罢?”
“只是稍微有点虚弱,并无大碍。”云礼听她问起自己的身子来,神色间的笑容更加温柔。
沈昭却不想同在这方面扯太久,继而问道:“福建的事你应该收到消息了,可有看法?”
听她说及此事,云礼不禁想到了赵钦在福建的所作所为,顿时笑道:“这赵少恭的胆子可比我们都要大,那么多人的生意,他说卖就卖了。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周文远,这么大的事他竟能查到。”
“你真以为此事是周文远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