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沈明义关押在角院里,并不许任何人靠近,因而沈昭派去的人并未打探到任何消息。倒是将那仆妇的来历打探得一清二楚。
沈昭听到析玉回完话,便若有所思地问道:“刘氏那赌鬼兄弟如今何在?”
“听说还在外头混着。”析玉说着,面上隐隐有叹息之色闪过,“若非她那兄弟沉于赌场,欠了大笔债,想来那刘氏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模样。”
“原先本是老太太房里的人,只要安分守己些,想必日子都不会过得太差。”沈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复又问道,“之前说她是犯了事,才被逐到庄子里去的,可知是何事?”
析玉摇摇头。
“不知是何缘故,此事竟极为隐晦,婢子让人从府里许多老人嘴里套话,也未问出个究竟来,都摇头说并不清楚何事。后又听某个在厨房当值的老嬷嬷说,是刘氏偷了老太太的饰品,想拿出去当了换银两抵债,才受到责罚的。”
沈昭闻言,眉头一皱。
“若是这般说,可与之前的传言不符啊。”
析玉清楚她说的传言是什么。
先前那刘氏就同沈明义说当年老太太之所以会将她逐到庄子里头去,便是因为她撞破了老太太与男人幽会之事。可眼下又说是偷取饰品变卖,孰真孰假,一时间竟也分不清。
她撑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你去薛柏一他们传个消息,让他们从那刘氏的赌鬼兄弟身上套出些话来。”
析玉闻言却有几分迟疑。
“姑娘,这法子管用吗?她那兄弟怎会知晓这些内宅秘事?”
“刘氏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他那赌鬼兄弟,欠了一身的债没法儿还,便只好将主意打到自己亲姊妹身上,又知道她在大宅太太身边服侍,得到的东西定然不少。”
沈昭目露冷意,面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姐姐有这个好差事,怎会不想法子逼迫?指不定之前那所谓的偷取饰品换银两之事,就是被他兄弟怂恿的也不一定。”
析玉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十分认同,不过心底又升起一股忧虑来。
“听姑娘这般说,指不定她兄弟还真知道不少内情。不过老太太主持中馈这许多年,什么样的龌蹉事没见过?这次被个仆妇坑了,也是没有防备的缘故,一旦她反应过来,刘氏的家人怕是凶多吉少。”
“我看未必。”
沈昭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话。
“刘氏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上门,若没有为自己寻条后路,必然说不过去。只怕老太太还不敢轻易下手。”
说到这儿,她的神色又是一顿。
“还有一事我差点忘了。”
沈昭目露询问之色看向析玉,“你之前去查刘氏的情况,可有查到她近来是否遇到困境了,又或者是手里还多了证据?怎么好端端的又找上老太太?这可是时隔多年的事啊。”
析玉亦是一怔。
这事确实被她们忽略了,原只想着对方手里握着把柄才找上门,可这时间却未仔细想过。
多年前就发觉此事,按理说不会等到此时才捅出来,除非对方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发觉了什么。不然的话,即便说出来,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毕竟时隔多年,一切证据都已泯灭。
“还是去查刘氏的兄弟吧。老太太那边也该注意,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沈昭随后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