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在太山待上一日,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跑了过来。可见他对崇仁皇帝之行确实一清二楚,细思极恐啊。
荀嘉的脸色亦十分难看。
他事先已料想程濂或许会有所举动,但没想到对方如此迅速,更不曾想过对方实力这般强盛,竟能在近侍中安插眼线。
对崇仁皇帝的出行这般了解,除去内侍,并无别的解释。
“此事是我们大意了。本以为依靠禁卫军的力量,阻挡一两次暗杀不足为虑,不想想程景濂隐匿得如此之深。只可惜,禁卫军那边我们插不了手,纵使怀疑也是有心无力。”
此事确实让人很是无奈。他们总不至于同禁卫军统领直言,有人预谋刺杀崇仁皇帝,必要加强防备。这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慕容祁叹了口气。
“好在父皇安然无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荀嘉有意搅乱朝局,但崇仁皇帝身死显然不在此例。当然只有他好好地活着,才能让朝局维持在一个更好插手的局面。
“殿下放心,有此警戒之后,陛下身边定会严加防备,若再有人想行不轨之事,只怕难以得逞。”
话虽如此,可慕容祁心中仍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有些放心不下。
“先生此举终究是过于凶险。但愿父皇的身子能尽快好起来,顺利举行祈福之事,迟则生变,再拖下去,只怕亦非善事。”
荀嘉闻此,却压低了声音。
“依我拙见,陛下的身子需‘不好’,事情才会更稳妥。不然,程景濂哪有那般大的胆子?这样才是最好的时机。”
“你这是何意?”
慕容祁的脸色不免微沉了下来。
“可别行不轨之事!”
荀嘉忍不住失笑。
“殿下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哪有那样的胆子。只是觉得该给京师去个信。陛下不是命人封锁消息吗?遇刺之事未必能传过去。我们则要让程景濂以为,他所行之事已成,正好给他壮壮胆。”
慕容祁顿时明白过来。
若是崇仁皇帝安然无恙,即便程濂占领皇宫大内,亦是守了座空城,得位不正。当然只有当朝天子薨逝,他才有机会拥立别的皇子。
“如今父皇已封锁太山通至山脚的消息渠道,如何传得出去?”
荀嘉闻言,便胸有成竹地笑道:“还请殿下放心,此事我早有准备,必不会叫他人发觉。”
慕容祁知他心中颇有沟壑,事先有所准备,倒不奇怪。
当即也不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旁的不说,老祖宗那里定要瞒死了才行。这样荒唐之事,若让她老人家知晓,怕是难逃一劫。”
荀嘉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