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前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女性。
两人早已经跟这位打过照面。
无需废话,明镜影下意识地把人拉到了身后。
此时此刻,袁子雁心里有一个不太明朗的答案,那个答案逐渐清晰。
他不需言,她已明了。
“我会带你走。”
室内灯光明亮,阴影无所遁形。
强烈的灯光之下,影子只有微弱的小点。
明镜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刻意地限制了他的能力发挥。
第二次跟这个女人交锋,他依旧招架得很吃力。
大约上次这女人有留一手,这次她出全力,他只觉得手腕要被震碎。
又是一掌劈下,明镜影躲闪不及,只觉得肩膀痛麻,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
袁子雁看着他陷入颓势,心中一片绝望。
兴许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她刚刚知道一个令人欣喜的答案,却很快就要害他陪自己葬身此处。
对方的手刀再次落下,精疲力竭之下,明镜影已经没有能力再抵挡这一击。
晃眼的灯光下,一个人的身体,在他眼前投下阴影。
“你走吧。”
手指自女人的身体穿过,女人缓缓倒下,光照在她身上,投下影子,影子笼罩着他。
明镜影盯着她的眼睛,在这个瞬间,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过去被他们忽略的,被隐藏的起来的感情。
爱情让人变得自卑,也让人无所畏惧。
“好。”
女人缓缓闭上眼睛,血液从肩膀的伤口渗出。
身体接触到的是坚硬的地面,袁子雁知道,他听话了。
活下去,明镜影,活下去,连同她的份一起。
袁子雁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但她不知道,死神对她尚有一丝怜悯。
身着古衣,看着似乎还没成年的女性走进了看护病房。
“淑隽,你来了。”病房里的人向她问好。
朱淑隽走到床边,查看着床上的女人,“什么情况?”
“看起来似乎是秦家有人出于道义来救她,她为了保护那个人,受了我一击。”
“秦家应该是准备放弃她了。”朱淑隽叹了口气。
秦天煜这样的男人,如整个帝京给他的称号一样,是个暴君。暴君的眼中只会有江山与美人,袁子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庶民的死活,在暴君眼里无足轻重。
在她度过的上百年人生里,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在上位者的眼里不过是一粒沙、一棵草,就算在哪个角落里咽了气,除却在乎她的人,再不会有人关心。
“那个来救她的人大概不知道,就算她真的被救出来了,也不一定会活得下来。”女人摘下脸上的面具,解开上身的外套。
她梳理着头发,仰头望着天花。
这两个人,是对可怜的人。
可惜立场不同,她只能同情到这里,日后再见到秦家的人,她依旧会果断出手。
明镜影狼狈地回到自己黑暗的小阁楼,手臂很痛,像是要断掉一般。
他正准备起身去找药箱包扎,却不想看到椅子上坐着人。
他比自己都熟悉的人,秦天煜。
男人坐在夜色中,普普通通的一把椅子,都被他坐出了帝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