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云的脸色忽明忽暗，等灸日讲完故事，也完完整整地看秦傲云表演了一场变脸秀。

“所以，暗夜清和败天要小雨作生祭，去召唤亡灵？”愤怒到极点，秦傲云反而无比平静。秦家十年的悲剧，几乎耗光了秦家的生气，鬼夜骁骑之于秦家人，早已不是一个恨字可言！

“抱歉……”酝酿了许久，终是只有一句抱歉。灸日低垂着头，墨蓝色碎紧贴着面颊，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面前的灸日仿佛一瞬间和秦傲雨小小的身影重叠了起来。秦傲云双眼氤氲着水汽，满是思念的神色，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小雨是早产儿，从小身子就弱。小雨刚会说话的时候最爱缠着我们几个哥哥，就连晚上睡觉也要跟我们一起，父亲就给我们盖了一间睡房，让我们十四个兄弟一起睡。”

灸日不忍打断秦傲云，安安静静的听着秦傲云一点一滴的回忆那些灸日从秦傲雨的记忆中见过的画面。

“父亲脾气爆，我们兄弟犯了错，就是一顿胖揍，只有小雨例外，打碎了父亲最爱的花瓶，父亲不但不生气，还担心小雨会被碎片伤了。五弟不小心烧毁了父亲撰写的功法，小雨就去跟父亲说是他玩火烧的。我永远都忘不了父亲忍着气安慰小雨的样子。”秦傲云沉稳的声音，颤抖地回忆着那段秦家幸福而短暂的时光。“父亲跟小雨说，没事啊儿子，爹爹不生你的气，别怕……”

秦傲云深吸了几口气，缓解心头不住窒息的顿痛，“我一直以为是我和小雨打开封魔匮才引来了鬼夜骁骑，原来他们一早就盯上了小雨！”

其实还是有关系的……灸日动了动唇，悄悄把话咽了回去。暗夜清和败天不被封魔匮的气息引去秦王岭，也就不会现秦傲雨。灸日不知道从空间裂缝出来的是什么亡灵，也就没办法找到秦傲雨和那亡灵的相似之处。

岳凌辰、冷沐风相继出事之后，但凡跟鬼夜骁骑沾点边，费力不讨好的事灸日也没少干。秦家，秦傲雨，这几条命债，灸日必定追究到底！

灸日因冷绝辰离开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这会儿也被秦傲云搅淡了，对着一脸悲切的秦傲云道，“一会自己去楼下开间房，我可不会缠着你跟我一起睡！”灸日不舍得冷绝辰打地铺，不代表也会迁就这位感伤过头的便宜哥哥。

“呵呵……哈哈……”秦傲云一会哭一会笑，后来更是拍着桌子笑的前仰后合。笑声里隐含着让灸日无比揪心的撕心裂肺的哭泣……

“不用这样吧？堂堂秦家少爷，还付不起一间房的钱！大不了我床分你一半！”灸日故作鄙夷地摆摆手，大方的说道。

秦傲云默然用双手捂住脸。不是他！不是他！纵然再像，你也不是他……一再的告诉自己灸日不是秦傲雨，秦傲云却奢望能从灸日身上找到秦傲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