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依举着剑的手纹丝不动,丝毫不为冷轻寒的话语所动容,这会被冷轻寒反问一句,竟挽了个剑花,娇笑一声便把剑横在了冷轻寒颈间。“你说这些,和你对暗夜清和灸日称臣道友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别想活着过了今晚!”
和剑刃相贴的皮肤被剑气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口,冷轻寒无奈苦笑,心里却不急也不怒,他这辈子唯一的克星就是岳灵依,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要克他一辈子,而他早就心甘情愿认了这命了。冷轻寒看着岳灵依攥着剑柄的手指微微青,知道妻子这是使了十足的力气,这佩剑虽然轻盈到底也有几分重量,于是便不着痕迹的拔高了身形架住了剑身。这才对着岳灵依温柔全无的目光又开口道,“我曾给你看过的那副画你可还记得?”
岳灵依虽然怒火未消,依然点头,说了句,“记得。”画像中旁的人她不认识,可是那个浑身浴血的少年却和冷绝辰长的一模一样。
“暗夜灸日的模样,便和画上的另一个少年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不是有这样的情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和沐辰这么亲近。”冷轻寒一边挺胸帮妻子减轻剑身的力道一边耐心解释,十年濡沫,冷轻寒对妻子的脾气早已了若指掌,不说现在只是脖子上有个血口,当年他把冷沐风逐出家门的时候,岳灵依提剑险些砍断了他一只胳膊,其后冷沐辰出走,把努力掩盖伤势不让外人知晓的冷轻寒从床上拎下来又捶了一通也只是知道的人少些而已。
想当初,冷绝辰动辄劈头盖脸一通鞭子打的灸日下不来床,确有些像这姨母的脾气风格了。
岳灵依掂量着手中的佩剑,听着冷轻寒理据清晰的诉说倒也不像作假,只是要她这么就放过灸日却是不可能的!“如你所言!”岳灵依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到身后,“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我要留在这,暗夜灸日休想离开我的视线一刻!”
冷轻寒暗暗松了口气,妻子脾气虽爆,但却不是不讲道理不分轻重的人,顿时收了对外人的那副不近人情的冷傲模样,堆着满脸的柔情凑了上去,“夫人可累了?为夫帮你松松肩可好?”说着很是熟练的就把手往岳灵依肩上拿捏着。
岳灵依白了冷轻寒一眼,虽还冷着脸,到底没有说出拒绝的话。“等我见了沐辰,再同你算账!”
“夫人说的是!”冷轻寒立马应道,手下适时换了个力道,继续推拿着穴位。
“夫人觉得这个力道可好?”
“继续。”
“好的!”
于外人没有丝毫仁心,于至亲没有半分留情,冷轻寒此生所有的情笑喜怒从不曾给过旁人一分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