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韩扬穿的整整齐齐,一脸怂样的跪在床上。
“怡宁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再哭了。您这一哭,我心都碎了。”
韩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很诚恳很懊悔的道歉,仿佛刚刚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不过想想这家伙刚刚干的事情,也确实挺禽兽不如的。
孙怡宁坐在床上,脸上挂着泪,表情清冷中透着无情,无情中透着悲伤,悲伤中透着失望,失望中透着决绝。
就像是被最亲近的人狠狠的伤害了一样。
“怡宁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猖狂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韩扬楚楚可怜的哀求。
其实,他也没干啥。
就是把孙怡宁卷进被子之后,逼着她给自己穿衣服。
然后孙怡宁就生气了。
韩扬心想我得霸道啊,我得支棱起来啊,你一害怕我就认怂,那啥时候才能把你征服啊。
于是心一横,困住孙怡宁不丢,准备她什么时候服软给自己更衣,什么时候自己再把她放开。
然后孙怡宁就哭了。
并且表情慢慢变得让人心惊胆颤。
那种表情透露的意思很难用语言形容。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就跟一个男的被自己好哥们给强了一样。
那是一种背叛。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创伤。
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尊重。
于是韩扬果断认怂,自己乖乖穿好蚕丝娘娘送来的衣服,然后跪床求饶。
在自己大老婆面前……要什么面子呢对不对。
他现在就祈求孙怡宁赶紧说句话。
说啥都成。
不然一直这样绷着,真的叫人心里害怕。
毕竟谈过恋爱的都知道,冷暴力是最让人崩溃的。
有事说事儿,心里不痛快实在打一架也成,坐在那里冷着脸不说话,是最叫人无奈的,也是最让人恐惧的。
因为一旦对方连跟你交流的欲望都没有,那想让她对你产生其他的欲望,基本上也就不可能了。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就两种结果。
一种是分手。
一种就是打把扑克,实在不行打两把,如果打三把还不行,那就彻底没戏了。
韩扬现在就是这种想法。
孙怡宁要是再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他就真的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结果,在他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孙怡宁伸手擦了擦眼泪,开腔了。
“你不是霸道么?跪在那里干什么?你接着霸道啊?女人嘛,就是欠收拾,不听话,收拾收拾就好了。要不,你现在把我打一顿?实在不行,就在这把姐睡了。女人嘛,睡了就听话了,有个孩子更听话,你要不要试试?”
“那怎么行?!”韩扬一脸不情愿,甚至有点生气的意思,“那岂不是……对怡宁姐你太不尊重了。身为一个打心底里爱慕你敬重你的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嘛。那岂不是,太禽兽不如了。姐,我不是那种人,想让我不尊重你,不可能,除非把我杀了!”
孙怡宁微微侧脸,满是怒意的斜睨着他,直接阴阳起来:“哟,这一张嘴,说的是人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强迫我的,是另外一个人呢。”
“我刚才不是也没干什么嘛。”韩扬老脸一红,有点尴尬。
“那皇上您还想干什么啊?”
“咳……那啥,宁妃啊……”
“上脸了是吧?”孙怡宁陡然提高了嗓门。
韩扬瞬间头一垂,不说话了。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光着身子躺床上,把人姑娘搂到被窝里,逼着人姑娘给你穿衣服……你们当皇上的喜欢姑娘就是这么喜欢的?陛下,大清早亡了!”孙怡宁越说越生气,嗓门吊得高高的,把韩扬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
之前在余笙程潇潇面前那个不要脸的流氓劲儿,可说是荡然无存。
韩扬又尴尬,又觉得丢人。
这怎么弄的这是……
跟余笙对戏的时候,没感觉这么费劲啊。
本来想着当皇上的,怎么转眼感觉成太监了呢?
“怎么着,灵气复苏了,追女孩子都不用遵守法规法纪了是吧?韩扬,你要死是不是?”
“姐,我错了。”
韩扬这会儿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刚才有多猖狂,这会儿就有多怂包。
“你们这些男的,是不是就从来学不会尊重女人啊?非得把人欺负哭,心里才痛快是吧?”
“姐,我都已经认错了,您说两句就完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你还不乐意听了是不是?你说说,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孙怡宁更生气了。
韩扬脖子一梗,挺直了腰杆:“姐,您说我不尊重你,那你尊重我了么?”
孙怡宁一滞,随后气笑了:“敢情搞了半天,刚才是我逼着你给我更衣,不是你逼着我是吧?哟,陛下不好意思,是妾身大错特错了呢。”
“你别跟我来这套。”韩扬豁出去了,“你口口声声说着尊重尊重,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你有把我平等的当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对待么?天天仗着年纪大,不把我放在眼里。明明是一个一百八的大男人,非要把人家当小弟弟。你这难道就尊重我了么?”
“你本来就……”
“我穿着衣服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把我当弟弟,我一脱衣服跟你玩霸道,你倒把我当男人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你要真把我当弟弟,刚才就不应该生气,就应该哄着我给我穿衣服……”
“你放屁,有这么大的弟弟让他姐给穿衣服的么?”
“反正你就是不尊重我。你根本没把我当男人,这对我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嘿,你还倒打一耙了是吧?”
“那你就说,你有没有把我当一个真正的男人来对待!”韩扬很委屈也很不忿的问道。
“我……”这方面,孙怡宁确实有点心虚。
她不愿意跟韩扬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本质上就是因为压根没把韩扬当一个可供选择的男人来对待。
她就只是把他当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