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几近傍晚,林曦带着卫尘婉如约而至。
因为太久没见,吴优优对于他们的想念毫不收敛。
她先是问了很多这段时间很多事,又把自己的很多事告诉了他们,然后才想到林曦今天前来的目的。
“儿子,你是有事情要跟我们说吧,我差点都忘了。”
林曦伸手掰了根香蕉,要剥给卫尘婉吃。
“爸妈,我想跟卫尘婉结婚了,求婚已经答应下了,这次特地来跟你们说一声。”
吴优优先是一愣,然后看到了卫尘婉手指上的钻戒,然后脸上逐渐洋溢出了笑容:“这是好事啊!干嘛不一进来就告诉我们啊,真的是。”
林叶忠因为已经被打过了预防针,所以林曦说的时候也没什么惊讶的。
他拿出长辈的态度问:“你有没有去问过小卫家里人的意见,别说你是跟江琏置气。”
林曦显然不爱听这话:“这什么跟什么呀,我今天上午就去拜访过她哥哥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你怎么质疑我对卫尘婉的感情呢,江琏这事我是开玩笑的,这小子比得过我么,我孩子都有了。”
霎时间的安静,卫尘婉明显感觉到两位长辈的眼神一瞬间看向了林曦。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曦正把香蕉上头一丝一丝的东西都剥干净,准备递给卫尘婉,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劲风,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
“诶,妈!”
吴优优手起刀落,连着好几巴掌拍在他背上。
林曦手里抓着香蕉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吴优优是抓着他领子,拳打脚踢。
“你这浑小子,好的没学会,坏的全学去了,你说说你干的叫什么事。”
“诶呀,妈,别打了。”林曦求饶。
吴优优手上依旧不停:“你今天上午去人家家里了,人家哥哥怎么没剁了你啊?看你还挺完整的我还有点奇怪呢,你丫的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我哪敢啊,我也知道错了,才第一时间去拜访人家的啊,妈——”
林曦被吴优优揪着打,两个人绕着客厅走了快两圈了,他手一抖,半根香蕉掉在地上壮烈牺牲了,还有半根依然在林曦手里。
“这么多年我没在家,你跟着你爸是一点好的没学着,这未婚先孕倒是学得挺快,我现在打你,等晚上我还要教训你爸。”
林叶忠:“……?”
卫尘婉:“……?”
林叶忠无辜躺枪,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本来还想解救一下林曦的,现在看来他还是乖乖坐着吧。
卫尘婉也是一脸震惊,她这是知道了多大的瓜。
“你这臭小子干的这叫什么事,你是小畜生么。”
林曦后背感觉都要被打红了,可溜又溜不掉:“妈,别打了,我这不是在负责么,我林曦干的事我得负责啊。”
卫尘婉起身走过去:“伯母,别打了,林曦他也不是故意的。”
卫尘婉怀着孕,吴优优怕伤及到她,这才松开了手,林曦这模样很是狼狈,衣领歪着,发型都有些乱了。
吴优优勾着卫尘婉的手臂说:“来,小婉妹妹,咱们坐,别理他。”顺便还瞪了林叶忠一眼。
林曦满脸黑线,林叶忠同上。
吴优优当作这家里两个男人不存在,只作为女人间的对话。
“小婉,现在几周了?”
“现在应该是十周了,二月头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林曦正好不在家里。”
“你们两个呀,也太不注意了,你哥哥这里没什么想法吧?”
这卫尘婉也很无奈:“那次真的是意外,我哥今天把我说了一顿,因为怀孕的事情没有告诉他。”
“你这小丫头也真是的,怎么能不跟家里人说呢,前两个月的时候多危险啊。”
“没事的,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完全没想到是这件事,而且林曦也着急想结婚来着,伯母,您别怪他。”
吴优优还是感性的,她拉过卫尘婉的手,眼睛里有些闪烁。
“小婉妹妹啊,以后可就不叫伯母了,我定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的。”
说到这里,卫尘婉也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这世上把她当女儿疼的人已经去世了,现在如果还能有人把她当女儿疼,那卫尘婉一定是感激的,更何况是自己未来的婆婆。
卫尘婉抬眼,用手扇着脸颊:“诶哟,我怎么眼睛这么酸啊。”
“小婉,以后林曦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肯定教训他。”
林曦把手里黏糊糊的香蕉扔了,又把地上那半根香蕉处理干净才走过来。
“你俩别哭了,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怎么教训我都行,只要你们开心。”
吴优优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不干这蠢事,我会更加开心的。”
林叶忠也很想感叹,曾经和卫隐是好友,现在卫隐的女儿要嫁进门做他们家的媳妇儿,如果卫隐能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晚上实在是不高兴准备晚饭了,索性就出去吃了顿。
吴优优生怕卫尘婉吃不好,还专门为她选了很多营养均衡的菜。
又问了很多关于之后结婚的事。
“小婉,咱们也慢慢来,你后面的产检就包在我身上了,是我家的女儿有宝宝了,我全部给你安排好。”
林曦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不保,但是他也不恼,反正继承他地位的是他的宝贝老婆。
送走了林曦和卫尘婉,吴优优和林叶忠一起回家,出去吃饭的饭店离家里不太远,走走回去就行了。
吴优优的手勾在林叶忠臂弯这里,颇有一种老夫老妻散步的样子。
“叶忠啊,我们竟然要有孙子孙女了,我都没敢想这件事。”
“嗯,这混小子竟然真能把人家小姑娘拐回来,也算他本事大,我以前都没想过会跟卫隐是亲家的关系。”
“这就是缘分,以后我们就多个女儿了,也挺好的。”
“也亏得林曦争气,以前这么重要的案子就这么重审了,他真的长大了。”
吴优优拍了拍他的胳膊:“这件事对你会有影响吗?你当时可是主要办案人啊。”
“没事,二十多年前,一桩这样的案子能办成这样,我经得起推敲,我也不怕巡检来查,我问心无愧,有愧的是那些不让继续查案的人。”
君子坦荡荡。
他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也是做到了极致,上面再怎么来查,顶多说执法能力不强,手段有限,怪不到太多。
听他这么说,吴优优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想了想又说,“儿子要结婚,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资助一些,我都已经想好了,我过段时间去开张新卡,把‘聘礼’放在这张新卡里,如何?”
“这还用得着你说,老卫家或许看不上我们这几个钱,但是有好过没有,至少不能让人家姑娘白嫁到我们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