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永昌二年七月十七日,各方面准备完毕的张鼎穿好盔甲骑上宝马,率领准备充分、粮草器械齐全的大军从西安城东部大营出发,直奔华州而去。
关于留守问题,他自然是以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柳锦城柳少保为留守大臣,其余阁臣辅助。
西安城内除了一支三千人的守备营之外,其余直属八营全部出动。
张鼎道别了李南乔、李南戈、聂瑛瑶三人,左手持缰右手叉腰,一脸肃杀之色离开西安城。
“姐姐,我舍不得官人离开。”
聂瑛瑶看着逐渐远去的英伟身影,心中对他百般担心,害怕张鼎出什么事儿。
经过这些天的快乐时光,她已经将整个身心都交到这个男人手上,这才如此的不舍。
“瑛瑶,如今神州飘摇,正是需要相公这种大丈夫去挽天倾,我等姐妹只需要保证后方不乱,待国公回家,好好服侍他即可。”李南乔温柔的挽着聂瑛瑶的手安慰道。
“呵呵呵,小浪蹄子,你如此舍不得相公,要是真忍受不住,就来找姐姐我磨豆腐吧。”
李南戈坏笑着狠狠的拍了一下聂瑛瑶的屁股,拍的她娇嗔一声。
“什么磨豆腐不磨豆腐,你个死丫头,天天看些什么书?小心吧瑛瑶带坏了!”
李南乔见自己的妹妹这么淘,忍不住双手叉腰教训了开来。
“臭阿姐,你不是也知道磨豆腐是什么嘛,还给我装,看来三言二拍你也看了不少。”
李南戈自然不会害怕家姐,而是突然上手,捏了一把玉团,随即坏笑着跑进了宅邸。
又羞又气的李南乔拉着聂瑛瑶就追了出去。
而张鼎自然欣赏不到这番美景,他虽然对这些天的好日子有些回味无穷,可是上了马,进了军营,就得压住心神,不可胡思乱想,这不仅是为他负责也是为千千万万的将士们负责。
这是他的一贯准则,只要在战时,别说女色,酒水也是一滴也沾不得。
因为张鼎很清楚自己的斤两,面对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一众人,他要全力以赴对待,才可能不落下风。
“语棠,通知各营人马急行军,咱们要速速抵达华州!”
刚过灞柳驿张鼎就沉声吩咐崔语棠道。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普通军队,匀速行军的话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能移动五到六里左右,一天除去休息吃饭的时间,差不多能走五个时辰,也就是能走五十里到六十里的距离。
像大顺军与建奴军的精兵最多则能做到半个时辰,七里到八里的速度,如此一来一天就能行走七八十里地。
清军的骑兵也不过是每天一百到一百一十里地。
毕竟任何一支古代军队都不可跟玩游戏一样,不必考虑其他所有的情况,将数万大军几种到一个点来行动。
一支古代军队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只能通过狭窄的道路行动,而不可能完全展开,保持宽敞的正面阵型行军。对步卒和拖着粮食、被服,负责修筑营盘、工程器械的辎重队来说,前者的队形必然被各种自然或人为的障碍。如土坡、土沟、山路、灌木、泥洼、田垦割裂的不成样子,大大拖慢速度,而后者可能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就算是骑兵,也很难长时间脱离道路行动。否则马蹄很容易被旷野上尖利的石头和植被割裂,造成不必要的感染,进而导致马匹失去战斗力。但古代也不可能有现代这般宽敞平坦的道路,许多乡野道路十分狭窄,人多一点,并肩就能填满路面,几千人的队伍就只能拉成一字长蛇才能形成行军队形。
再加上每个兵士间还有间距,队与队之间也有间隔,既因为人本身要占地,也避免出现不留空隙,前后相连,导致遇到紧急情况,后队毫无反应空间的危机。同样几万人也不可能挤在一处营寨里休息,也不能同时出发,前后必然有时间间隔。
所以张鼎所说的急行军,也不过每天八十里地左右的路程。他可不能把军队往死里赶,还得留一些力气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遭遇战。
而西安城距离华州有二百四十里左右的距离,差不多就是三天多的路程。
再加上之前大军准备的时间,张鼎很担心前线游建元与孙谋两部的安危。
他只能不断派出稽查营的骑兵前去探查情报,然后尽可能的赶路。
上天保佑的是,本就多雨的季节,一直没落下雨滴,天空却始终是阴沉的,还时不时有凉风吹来。这给予了炎热夏季行军的将士们更加舒适的环境,使得大军一路行进迅速、畅通无阻,终于在大后天的中午抵达了华州县城。
“正武,你与普善一定要小心行事,所有地方都可以放弃,就是不能放弃潼关与风陵渡,你们两个一定要与孙谋守住关中的大门,不然就算本公能在平阳府击败来敌,可是建奴却会肆虐到关中,破坏我们苦心经营的地盘。”
抵达华州之后,张鼎同样不敢耽搁,他收到消息称,孙谋这些天三战三败,一路上先丢焦村、再洪关,损失惨重,只剩下八千多人手,还要分别防守潼关与风陵渡两处。
在张鼎看来,潼关这种雄关只要加上蓝田营与虎字营这两支精兵把守,必然会使得此地如铁板般难攻。
“末将定不辜负国公的期待,我等愿立下军令状,守不住潼关,必提头来见。”罗正武与赵普善对视一眼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