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鼎就一阵的头疼,他闭眼缓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诸臣说道:
“既然刘芳亮想来,那就让他来吧,呵呵呵,本公可不怕他。三万兵马,来到了咱们的地盘,我倒是要看他能整出什么好活来。”
张鼎说到这里释怀的的笑了笑,他此前太过谨慎了,以如今凤翔军的势力,前往关中冒险的可是刘芳亮,而不是他张鼎。
要知道此时的西京城附近足足有直属营差不多五万精锐,更别提东、南、西、北都有凤翔军的大军驻守。
如今的关中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关中了,早就被张鼎借着大顺朝的名义消化掉,士绅、百姓都很支持凤翔军,刘芳亮若是起兵,可能连粮草都搞不到手。
这种底气,甚至使得张鼎都想要谋划着吃掉这一路兵马。
所以仔细思考之后,岐国公还是命令武关守将将刘芳亮放进来,之后在刘军赶路的这一段时间内,张鼎对西京附近的大军进行了一番布置以防万一,随即就在西京城内等着护国公刘芳亮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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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永昌二年十一月十八日,寒风凛凛之时,刘芳亮终于带兵抵达了阔别已久的西京城。
虽然他是带着对抗张鼎的目的前来的,但还是在这一刻眼眶微微红润,心中万分感慨。
因为西京城不仅是大顺朝的首府,也是他的故乡,小时候伴随着父母前来西安城赶集的场面历历在目,一年前撤出关中之时,刘芳亮本以为再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护国公,好久不见了,您可安好。”刘芳亮等人刚靠近城门,便被一群人堵在了这里,原来是礼部尚书陈尚新,他作为大顺朝前朝皇帝的官员曾与刘芳亮有些关系,于是就被岐国公派来迎接他。
至于护国公,倒是没有显得多么乖戾,反而是十分听从张鼎的安排,提前就将军队驻扎在了蓝田县。
自己仅仅带着吴汝义、刘汝魁、辛思忠三员大将还有两百亲卫,就赶来了西京城。
“陈兄,你可安好?”刘芳亮能在此地见到故人也显得十分高兴,他武人做派很是直率,直接抓住了陈尚新的手摇了摇表达自己的激动。
“哈哈哈,国公的手可真冰凉啊,你怕不是拿在下的手暖和呢?”
陈尚新摇头笑了笑,对着刘芳亮开了句玩笑话。
“怎会啊,要是取暖,我的手就伸到陈兄的怀中了,哈哈哈。”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芳亮便迫不及待的向熟人打听起了消息:“说到这里,不知岐国公,对于我私自前来西京的态度是?”
“别站在这里谈嘛,冷死人了,走,咱们边走边聊,岐国公在秦王府西殿为您设了一场宴席,准备替您接风洗尘,咱们别让他等的时间太长了。”
陈尚新先是拉着刘芳亮走进城内,之后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岐国公能有什么态度,那天我就在殿内,他表现的非常高兴,直呼:以护国公之才能来西京助我,天下之势必然定矣。”
“陈兄莫不是在逗我?哪有人会这般大度。”刘芳亮笑道,他与陈尚新颇为熟识自然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
“哈哈哈,护国公不是都走进西京城了嘛,若是不让你进,你又怎能一路顺畅?”陈尚新打着哈哈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刘芳亮见自己从老友口中问不出来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询问他一些杂事。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来到了秦王府西殿之中。
【吱呀】
大门被侍卫打开,一股子带着酒肉香味的热浪从中‘呼’的一下扑面而来,让刘芳亮等身心都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护国公,久仰久仰!”张鼎早就得到了亲卫的通报,他一见刘芳亮就猛然从左首之位站了出来,前去迎接刘芳亮,
刘芳亮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精壮大汉,他国字脸,显得十分正气。
“陛下安好,臣特来陛下身边服侍。”刘芳亮先是朝着首位的李自忠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冒昧前来,岐国公不怪罪我就行。”随后刘芳亮表现得十分小心翼翼,朝着张鼎抱拳行礼,完全没有书信中的气势。
“怎么会怪罪呢,实不相瞒,在下与谷可成谷老将军曾经一齐对抗过鞑子,结下了生死之谊,他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只服闯王与刘芳亮刘将军。”
张鼎提出了谷可成,一下子就击中了刘芳亮的软肋,作为一同奋战十数年的老兄弟,谷可成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此时再被张鼎这样一揭伤疤,顿时就让他这个大男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唉,老谷、谷将军死的太可惜了。”刘芳亮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请,请诸位先坐下先吃肉喝酒暖和暖和再说。”见气氛缓和,张鼎便向着自己的几个熟人亲切的打了招呼。
比如刘汝魁,他在顺军中可以算得上是张鼎的铁兄弟,这些年见少离多,两人见面都很激动。
至于吴汝义,他与张鼎一样同属中营权将军刘汝魁的治下,两人也很熟络。只有辛思忠,他始终跟随前营主将贺锦,两人这才不是那么熟悉,显得非常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