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大姐这都不是肉丝了,而是肉排啊!”调皮少年拿着猪肉干馋的都快跳起来了,只不过他竟然能够忍住馋虫对着自家大姐说道,很是不凡。
“好了,这肉不似狼肉还得处理,咱们明天早上再吃,现在咱俩一人撕下一缕就行了,其他的都留着,回去混合着狗尾巴草种子,做成一锅粥,那可太香了!”
少女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对面的小弟也被说的口水淌了下来。
得到允许之后小弟轻轻的在肉干上撕下了一条非常细的肉丝,十分享受的将其放在嘴里品尝。
尝过了美味之后,两人这才继续帮着岐国公卸甲。
过了一会儿,呜呜泱泱一帮子十多个少年终于赶到,他们都跟随在瘦高青年的身后来到了这里。
“嘿呦!抬!”“就好像抬猪一样。”这群少年平日里营养不良,他们用尽吃奶的劲儿,合力之下才将岐国公抬到了木门之上。
“幸好,这门很结实,不然还真扛不住。”“对呀,累死我了,这官兵怎么好生重啊,咱们十个人抬着都费劲。”小弟与众人边吐槽边朝着山林之中,他们的栖身之所走去……
…………
“吏退林亭夏日长,乌纱白紵自生凉。遶檐密叶帷三面,覆水青萍锦一方。约束蛮僮收药富,催呼稚子晒书忙。平日幽事还拈起,未觉巴山异故乡。”
“怎么回事?怎么是陆游的诗?听起来像是一群孩童?看来劫走本公的人还有一些读书识理的人,看来一会儿等好好与他们谈谈。”
清晨,岐国公被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读书声吵了起来,他装作还未清醒,紧闭双眼在心中思索了半天应对措施,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酸骚臭味,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味道?也太恶心了吧,不会是谁把尿布铺在本公的身上吧?”张鼎微微左右扭头,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干草之上,头上还枕着不知道谁衣物折叠而成的枕头,他身上盖的被子都已经发黑。
“看来这臭味儿是从我头下边的破衣服传来的。”
岐国公再次紧闭双眼,仍旧装作没有醒来,在此期间他的打闹飞速的运转,思考如何应对。
“奶奶的,昨晚上,本公明显听到有人要吃我?难道这是一个食人部落?神州之上还有食人部落,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听说过?!不对,这种事儿也不一定,如今天下战乱频发,估计这些就是一群饿极了眼的人,准备吃我?或者说他们会先吃狼的尸体,将本公当做储备粮?”张鼎紧闭着双眼,他感觉自己被子里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紧紧绑住。
这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只是身在敌营之中,他孤身一人,亲卫全都死在了路上,同时身上的甲胄与兵器也被人全部搜刮走,不知在什么地方,这种绝望的局面,张鼎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办法应对,不知如何是好。
“小弟,你去将那个大懒虫叫醒,告诉他该吃饭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简直比你们都要懒惰,就这还当兵呢,有他这种睡懒觉的兵,难怪天下混乱成如此模样!”
引导着孩子们念完了最后几句陆游的诗,大姐大利落的走到了门口的大锅,将锅下面仍旧燃烧着的木柴拉了出来,狠狠吹灭,再抬起头,用木勺搅和了几下大锅,并扭头对着小弟说道,让他将张鼎叫醒。
“知道了,大姐,这懒虫子还敢睡觉?嘿嘿嘿,大胡子,小爷我来了。”调皮少年迈着八字步,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不断地瞟向大锅,那里边熬着的正是猪肉粥,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直接朝着岐国公走去。
“哼,大胡子!还不快快起来?吃饭了还睡觉?小心我等不给你留饭,这肉粥可想着呢,错过了不要后悔哦!”调皮少年说着说着,竟然坏笑着动起了他焌黑焌黑的脚底板,朝着张鼎脸上踩来。
这下子可由不得张鼎不醒来了,他叹了一口气,突然睁开眼睛笑道:“起来了起来了,诸位英雄好汉,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提,什么金银财宝在下多的是,诸位救了在下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自然会满足你们的要求,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别的什么请说?”
张鼎为了活命,求生欲很强,一番说辞直接将那调皮少年说的楞在了那里不知怎么回他。
“额,大姐!他醒了!”调皮少年有些害羞的喊了一句大姐,随后赶忙收回脚,朝着后面退去,远离张鼎,就好像他是一个嗜人猛虎一般。
“这位军爷,您言重了,能救您就是大家的缘分,又怎会要求您的金银珠宝呢?其实不瞒您说,我等皆是一群无父无母无人疼爱的可怜之人,平日里全靠乞讨为生,直到近日被镇内新来的一群灾民乞丐赶走,这才暂居在此山上的乞丐破庙之中,您也看见了,我等对你没什么威胁,不会伤害到你,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军爷能给我们这四十多个可怜之人供给两个月,啊不,一个月的粮食便可足矣!我等皆会感激涕零,为您立长生牌的!”
大姐很会察言观色,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张鼎,满脸尽是防备之色,双眼还四处乱瞟,她知道这种行为是对他们乞丐秒之人极其不信任。
只是这也不能怪张鼎,毕竟如此陌生的环境,虽说是一群少年、孩童,可岐国公深知害人之意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而慢慢走过来的大姐心中也很清楚,互相隐瞒只能造成更大的误会,故而她赶忙站出来,三两句便清晰简洁地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
听到了此柔软清脆的声音,岐国公扭头观察了此破庙内的场景,发现正如那姑娘所说,破庙内的确大部分都是孩子,只有七八个十几岁的少年。
“唉,吓死我了,在下还以为你们是吃人的强盗呢,呵呵呵呵,实不相瞒,在下有如此戒心还不是因为尔等绑着我,很难不使我乱想啊。”
张鼎松了一口气,将绑着的双手一同举起来,对着领头的大姐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军爷,我们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不是特别针对您的。”
眼见此人颇为和善的,破庙之中的众人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领头的少女。
可是当他们面对张鼎的暗示之时,没有丝毫前来松绑的动作。
“额,呵呵呵,诸位放心吧,在下乃是一名镖师,其实此次前来蜀中是护送要物的,我是个好人,你们就别多想了,快快与我松绑,好教我找到大队人马给你们送来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