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奸诈多疑似乎是印在乌各族族长灵魂里的一般,哪怕它已经进入了龙族领地,哪怕它已经看到汏戈似蚂蚁一般的被它的手下肆意摆弄,它依然没有放松最后一丝警惕,没办法,龙族威名太甚,乌各族又不是蛇族那样的大族,每走一步都得小心,不然的话,便是全族覆灭的下场。乌各族族长看了一眼摊在地上的汏戈,想了一会,叫来心腹手下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就在高位闭目养神了。
过了一会,心腹手下回来复命,当乌各族族长听到龙族剩余的战力全都在它的掌握中,若有异动,便会被乌各族战士斩杀的讯息后,终于放下了心底的那丝警惕,惬意的舒了口气,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也不多废话,直接下令全灭龙族。
相信有了这样的战绩,乌各族也能顺势出世,去和那些大族争一争金字塔上的高位了。一想到自己也有登高一呼,万兽臣服的一天,乌各族的族长就止不住的笑了,一张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贱样,看着真是让人牙痒痒。等到亲眼看到汏戈等龙族血脉被乌各族战士斩杀成一块块的肉块,乌各族族长笑得更开怀了。
“族长,这个丑不拉几的生物要如何处置?”忽然,有乌各族战士拎着昏迷不醒的邓小珠出现了,乌各族族长满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怎么会有这么辣眼睛的生物”,多看一眼都不愿,摆摆手,让手下把邓小珠给烧了,尸体也不留。手下麻溜的下去办事了,办好了后,乌各族便点起了篝火,舞动了起来。
左拥右抱的乌各族族长那叫一个兴奋,好像已经达到了人生巅峰,愿意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不,还不行,在乌各族晋升为大族,乃至连蛇族也不敢招惹的强族前,乌各族族长都不能得意忘形,它带领族民在这里龟缩这么多年,为的可不仅仅是在上位圈中获得一席之地,而是要争霸天下,如此才对得起先祖的遗训。
深吸一口气,乌各族族长歇了玩乐的心思,叫来心腹,商量乌各族出世的事。
之后,乌各族像是开挂了一般,以灭了龙族最后的希望的强势姿态出世,一出世便受到了各方的关注,还被蛇族下了战帖,却不曾想蛇族惨败于乌各族之手,失去了昔日的霸主之位,鼠族见风使舵,投到了乌各族的名下,蝎族迁移至别处,既不愿臣服于乌各族,也不愿与乌各族为敌。其他族群根据各自的衡量,或是像鼠族那样投入乌各族门下,或是像蝎族那样远走高飞,一时间,乌各族一家独大。
站在高位,乌各族族长笑得那叫个开心,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忍到了今天,它只想振臂高呼,告诉先祖,它终是为乌各族报了仇,再次带领族群问鼎高位。
“族长,你说的仇是什么仇啊?”一个乌各族幼崽依偎在族长脚下,问道。
族长低头一看,先是一笑,后是一愣,再是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脚,后伸出爪子一看,它这是恢复原来的样貌了?一滴眼泪滴落到地上,族长抱起幼崽,看着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微微一笑,无限感慨的道:“崽子,你可知乌各族原本不是这样的?数千年前,我们一族乃是站在顶峰的强族,多少族群要依附我们而活,若不是他族嫉妒我们的强大,联手背叛了我们,我们一族又何至于……”
摇摇头,族长不想多说,过往的种种,在乌各族重新崛起的时候,都不必再谈,总之这一次,它是绝不会让族群重蹈覆辙的,这个世界只需有乌各族一族便够了,其他族都该像龙族那样彻底的消失不见。想到这里,族长神色一狠,吓到了怀里的幼崽,幼崽的哭声提醒了族长,让它放缓了面色,哄着幼崽到别处玩了。
“原来这便是乌各族的真相。”忽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叫族长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却看到本该早已化成灰烬的汏戈大摇大摆的站在它面前,这是怎么回事?汏戈像是能读懂族长心声似的,露出一颗尖牙,笑道:“该醒醒了!”
话落,乌各族族长便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场景随之一变,哪里还有乌各族登上顶峰,各族臣服的恢弘场面,有的只是乌各族全族都被关在一起,本该死去的龙族血脉像是黑暗诞生的恶灵一般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盯着它们。汏戈就站在乌各族族长的正对面,在对方的眼神从惊讶不解到逐渐阴狠的时候,轻笑一声,道:“这招叫‘请君入瓮’,不知族长觉得如何?我想,族长的脸色已经给了我答案。”
“你……”乌各族族长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中计的,更不知汏戈到底了解了多少,只知乌各族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汏戈也不想跟族长废话,直接下令灭杀乌各族一族,这还是邓小珠提醒了它一句“反派死于话多”,才让它歇了那点卖弄自己计谋之深的心思,虽然不懂“反派”是什么意思,但话多确实是不好的。
就这样,乌各族族长带着满满的不甘心与疑惑死了,乌各族也悄无声息的灭在了这一天,没人知道有一个传续了上千年的古老族群曾差一点就能重新崛起争霸天下,也没人知道它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汏戈手上。全灭了乌各族后,汏戈吩咐手下打扫干净现场,就派几个机灵的龙族战士去通知大山里的其他族群了,乌各族既灭,这大山里的秩序也该重建了,龙族将正式在这里立足,生根。
邓小珠不知汏戈在乌各族族长的识海里看到了什么,也没打算问,汏戈却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主动告知了她它看到的一切。听完汏戈说的话,邓小珠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残酷,却没有生出愧疚之心,谁让生存法则已注定好了一切?
躺在石床上,邓小珠深吸了一口气,摸着小猪不会飞的嫩肚,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