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介意。

南瑾现在的状态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他能记起的片段越来越多，那天在洛离那里，一头银发的顶级机器人修复师跟他说——

“你不是机器人。”

“……”

“你自己应该也有感觉吧？”

“……”

“你脑域被强行破坏，并且植入了机器人芯片，你还记得，自己曾经是谁吗？”

“不记得了。”

南瑾阖眼，无视繁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对往昔的记忆最深的，仅仅是满目的苍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以及那终年不化的北极之地，一捧带着浓重铁锈味儿的深红积雪。

那是被血染红的雪。

那边，兴致颇高的繁星发现了什么，动作忽然一顿，纤指挑起另一条黑色的裙子一角，盒底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最近喜欢这种裙子么？我以为你会一直青睐红色，已经付款了，当作是送你的礼物，说起来，见了你那么多次，还没有正式送过你礼物呢。——白境言”

白境言么？

她记住了。

繁星若无其事地将盖子合上，只眸色在由浅变深。

繁星表情淡淡，手一松，裙子落回了磨砂盒子里。

忽然，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呢。

“没有人，可以觊觎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