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费婆子那起子人,在一处半旧的庄院下车。
影蛮远远地洞悉方位,让车夫先自停靠,将花粉伏在背上,蹭蹭蹭地上了庄院房顶,揭了片瓦,清楚打量里头的情形。
一婆子,一女子,一男子,被缚着在木榻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乍一看十分可怖,却能认得出是那天过来找费婆子的二姑。
只见费婆子近身,两眼抹泪地说:“老妹妹,都是我害了你!”
二姑摇头:“死...死....我死不了的,老姐姐,你别管我了,没有你,我也享不了后头的好日子。你自个儿好生活命,别为了我一家跟他们乞食!”
费婆子泪眼婆娑:“我怎能不管你,要不是我怂恿你去查访你媳妇儿魇魔法的阴司,你能被他们发现,能被抓来这里,还日日受皮肉之苦!”
听及此处,花粉登时了然。那日,费妈妈负伤回来,提及过二姑媳妇,还有新婚当日中邪的事情,也怀疑过将、夺二位道爷,定是被他们察觉了。
一句话,想打入敌人内部,没成想,叫别人给一锅端了!
一旁的方将和方夺正饮着酪醴,不住地看向他们,为的是监听,怕他们耍花招。
影蛮正自寻思如何救出他们,花粉早早从袖袋里掏出小白瓶。
他会意,随意往院前掷了块石子,力度合宜,刚刚好足够引起警惕,又不过分刻意。
方将立马呵斥:“何人?”
他边说边同方夺跑出门前探个究竟。
趁这当口,影蛮将两枚乃梦由上而下发出,准准地落在二人的酪醴之中,乃梦遇水即溶,瞬间化开。
费婆子等见状,均不敢声张,打定主意:最好将,夺死,正好脱逃!
方将和方夺见无甚疑迹,便回来继续吃喝。因这乃梦的奶香与酪醴并不冲突,且愈发起香,二人并没察觉异样。须臾之间,已然酣睡如泥。
影蛮往外吹笛,车夫闻讯,赶忙飞奔至院门口,帮着把方将和方夺并费婆子等人悉皆带走。
他自行驾着方将的马车同自家的马车齐驱,见花粉跟车夫他们进了自家的庭院,才放心将方将和方夺带回去安置。
待一切妥当,方折返汇合花粉,连带盘问费婆子。
彼时,花粉正帮着院里的巫医阿缘,包扎二姑一家的伤口,动作之娴熟,连才进门的影蛮都觉察出古怪。
影蛮直道:“阿缘,他们可有不虞?”
阿缘点头:“皮外伤不难治,可他们被逼服下了言查散,恐命不久矣!”
花粉:“言查散?”
阿缘欣赏眼前这个小丫头,与她耐心分说:“这是盘问人时的极品密药,不坦白从宽者,会受万蚁噬心之苦。可即便道出实情,没有解药,亦会在每日黄昏之时发作,惬意日比一日猛烈,到第十天仍无解药,受毒者多会因不堪痛苦而自尽求速死!”
花粉:“得治吗?”
阿缘摇头:“这药不难治,可需要知晓调配了哪几味毒方,才能对症下药!”
花粉:“这么厉害的药怎么研制的呀?”
阿缘:“额…你还小,此物阴毒了些,还是不知道的好!”
娘把小三瓶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