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见她脸红到脖子里,不好再打趣,只款款地说:“王上却有不当之处,可王夫交颈之夜随即出走,也太任性了些。便是里越璐旺达的族长前来公断,王夫也是有过错的。”
兰若稍稍宽心,仍旧问道:“当真?”
鸢尾笑道:“舅娘我骗过王上不曾?把心放狗肚子里吧!”
兰若方才深深喘了口乌气。
鸢尾继续道:“再对着苦渡陀,王上莫再似昨日那般掣肘,教梅如看小了!记住一点,只认瑛喆喆,她才是里越璐旺达堂堂正正的家主,王夫的长姐,跟王上可是沾亲带故的。便是心虚也是对着她虚!”
兰若认真道:“舅娘说的是!”
鸢尾继续道:“再来就是寐蛊,他苦渡陀说是就是了?”
兰若反问:“那还能赖吗?苦渡陀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但凡中了这蛊的,大抵昏睡如同死人一般,不下半月光景。即便解了此蛊,亦不好说何时开眼。”
鸢尾冷笑:“王上,正因他论病细穷源,才好教我们反将他一军!”
兰若听出些意思,兴奋道:“舅娘有计谋了?”
鸢尾轻飘飘道:“现下若是有法子教姜婳即刻醒转,就能否了寐蛊一说,良笙的罪名自然不攻自破,咱们反而能埋怨梅如多事,苦渡陀不济事!”
兰若依旧发昏:“若真这么行事,教苦渡陀没脸事小,引得里越璐旺达失了体面事大呀!”
鸢尾差点没拍死她,恨恨道:“王上,您心下好好捋捋。先前,交颈之夜训斥王夫的流言将将平息。
此时,梅如搬出谁不好,偏偏找来里越璐旺达的族人,还是被前主母苛待的妾生子来掺和姜婳的事故,他巴不得伤了自家体面称愿!
安得什么心呢!
王上占了上峰,是伤了他的体面,打了里越璐旺达的脸;王上败了下峰,有心之人愈发将王夫受辱的流言散漫开来,仍旧教里越璐旺达丢份,我都替这个第一世家委屈!
旁的都能忍,但她怎能故意表白良笙一事,惹得满王宫议论。
亏得我嘴快,立马把她给金乌藏娇了。否则,落在一堆粗糙的老使女手头,可是要吃大瓜烙的!十天半月的磋磨,还能有一副好颜色去李唐相看呢!
梅如以为她脸有多大呢!话里话外指着良笙,要打要杀的,不是公然同王上叫板,左右派去李唐联姻的人选。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时机也太巧了,说他(她)们沆瀣一气也不算委屈!”
兰若恍然大悟,庆幸道:“经舅娘这么分说,还真就教人猜疑,这明面上是打压良笙,可实打实地左右本王的决策,给本王安上不睦姊妹,宫室不宁必于朝堂不利的名头。打的可是本王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