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素喜他勤勉得力,少不得一通褒奖,又兼问道:“这是三折所出?”
三王子:“正是。”
王央:“她本是诺米慈家的火花,诺米慈当年同在先王央跟前听他言语传位悉达多。好在陪床的药奴是太后勒安插的,这才得了准信,在这些人回家的路上作了手脚,让他们各个死于非命,我才顺顺利利地登上这个位子。
后来,你太后勒身子不济,诸王子大都二十上下就再不得焰子,说不清是不是佛陀降罪,报在你等身上!亏得你明白这些首尾后,便作主纳下诺米慈家的火花,极尽疼爱优荣,每每行善积德,回回寻出几日茹素,你的火勒并火折也跟着你行事,听说有的还吃起全素了!”
三王子:“只愁不能与太后肋和王央分些苦恼,不过少吃几口荤腥,不值得说嘴!”
王央:“就这份旁人没有的心肠,合该教你生生不息,央深感欣慰!”
三王子:“火央,您励精图治,太后勒又宽恩悉达多,独独辟出鸡心岛与他安心静养,这可是上上荣宠,放眼哪位王亲可得此殊荣。现连大王子的六折也有怀象了,想是这业障解了也说不准。”
王央:“还是你熨帖!当年你后折的死,太后勒和后勒多少有些罪过,那时你便极为柔顺,总以自家后折没福说道,并不埋怨撒气,小小年纪就听信了流传:南奔花折损于生产,魂魄不得安生,需在降生处垦荒,不拘种些阿物,得了收成,才算解了胎灵咒怨,方超脱轮回,可归天都!你脾气倔,自那以后,没日没夜跪在殿外请准,允你前往南奔,你后折的故土处耕耘。两国当时有些嫌隙,我自然不肯,可太后勒和后勒见你没得转圜,从旁好说歹说,逼着我应了你。这一去可费了足足三年的功夫,旁人拣易获得的种,你倒好,非挑茶籽播洒,愣是种出了座漫山遍野的茶园才肯返宫,也是痴心了!”
三王子:“央,是人总有抱怨,于太后勒和后勒,我不生恨是假的。我后折当初嫁您,也是出于两国邦交考量,里越璐旺达的女儿,脾气大得狠,对太后勒和后勒有些不敬不周,我小儿家家的未必看不出。生产之事,本就是鬼门关前过,有运没福莫计较。且后勒也是好吃好喝地供应,太后勒更是不曾与她红过脸,纵然我那小火花闷在肚里不得谋面就跟着香消,也没得抱怨。但我心里总有郁结,太后勒和后勒也心怀愧疚,两下里处着,轻易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舍不得,愈发添了不下十足的生分!借着这个流传,让太后勒和后勒助益我离宫一段,也能稍稍弥补她们心头的愧悔,我自己更能好生尽心,解了情肠才不辜负后折生养我一场。”
王央:“你这孩子,难为你有这想头,你后勒没你大器,总当你藏奸,你太后勒也总是对你淡淡的。好在大王子知你,总同你交好,你们俩齐心,我赤土来日更加光明灿烂!”
三王子:“承蒙王央器重,又得大王子友爱,只他迟迟没得授封王焰,我私心里为他,有个筹谋,想同您计较一番?”
王央:“尽管说便是!”
三王子:“茅立新家的火花茅荔枝尚未有人相迎,茅家血统清贵,王子也还未有个正经的火勒,满朝的武士学哲都在议论他血统不高,迟迟不肯附议立他为王焰。太后勒又疼他,想必您也是费了很大的气力斡旋这事,可惜尚不得法。不如让王子迎了她,生下的焰子就是清贵血统,便是他血统不高,他的路柴高,也可相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