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个小时之前,他抓到了他,他没有否认,没有反抗,很平静的来到了这里,好像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说,他的学生们都是华夏的未来,华夏的精英,华夏需要他们,他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华夏的事情,同时,他们也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他原本是不信的,老师跟学生的关系那么亲近,那些家伙又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对老师做的事情毫无察觉。
他把人都给带了过来,经过审讯之后确定了,他们真的对自己老师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好像是早就知道事情会败露一样,很平静的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或许是从甜甜被傅清阁找到的那天,他就预料到了他逃不了了。
他在华夏的所有住所,都找了一个遍,有他的学术着作,藏书,收集的古董字画,却没有任何关于他背后策划的东西,应该全都被他提前处理掉了。
他策划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可最后除了他一个,竟然连他的帮手都没有抓到一个,可见他行事之缜密,策划之精细。
季寒至是此次抓捕行动的负责人,面对一个从小就看着他长大,他也十分敬重的男人,他最大限度的给他该有的尊重。
审问,尤其是刑讯上,黎晔才是最专业的,可现在,让他怎么去面对从小敬仰的男人,变成了最大的罪犯。
况且顾惜朝这个级别的大佬级人物,他不想说的东西,谁又能逼着他说出来,能隐藏几十年,去做一件事情,他的心智之坚,怕不是刑讯能问出来的。
“阿至,你不用看着我,我现在不会死,我想死的时候,你们谁也拦不住。”顾惜朝放下手里的书本,摘掉眼镜,看向沙发上的少年,笑意依旧儒雅,慈爱:“没想到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寒至冷冷看着他,镜片反射的冷寒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慑人的冷酷无情。
“你看看你这样多好,黎晔就无法做到你这样淡定。”顾惜朝叹息着摇摇头:“那孩子会过来看看我吗?”
“你见了他,就会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吗?”季寒至冷笑一声:“你明明知道,整个顾家,他谁都不在乎,唯一尊敬的人就是你,是把你当做他最亲的人,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你让他怎么办?”
“所以我说,他就应该跟你一样,他从小就心软,重情,这性子不好,成不了大事的。”顾惜朝很是感慨。
“那你呢?”季寒至打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从中策划的时候就知道,能忍辱负重,蛰伏几十年去做这件事,他早就做好了抛弃一切感情,甚至抛弃人性的准备。
并且他做到了,做的很好。
“我啊!”顾惜朝笑笑,笑意云淡风轻:“作为顾惜朝,我没有觉得我对不起任何人。
作为华夏人,我给华夏培养了那么多优秀人才,让华夏金融界傲视国际。
作为老师,我尽我所能去教授我的学生。
作为儿子,我做了一个儿子所能做的一切,比作为他们亲生儿子的大哥还要孝顺,我可以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老年痴呆的母亲。
作为长辈,我以身作则,疼惜照顾晚辈。
可作为我自己,我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
“呵!”季寒至只觉得有些可笑:“所以,作为老师,你爱你的学生,就要把念念打到粉碎性骨折,以后再也没办法做剧烈运动,你杀了她的姥姥,看着她痛不欲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