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八卦的潜力也是深不可测。
王金贵一阵脑补,越发觉得自己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不由得升起一股兴奋之感,还打算看一看父子相认的戏码,也不知道白师叔会不会承认这个私生子。
然而回过神来的白希文却是一反常态,冷着脸将王金贵赶出去,让他颇为失望,心中则倒也觉得正常,这种丑闻一旦发生,必然遮遮掩掩,哪会让人看热闹?
“你跟我来。”
白希文看王金贵离开,上上下下打量了段毅好几眼,面色不善,哼哼一声道。
段毅也不以为意,之前月娇奴就给他打过预防针,这白希文最为善妒,平常挺好的个人,一旦牵扯到月娇奴,什么风度都不顾,算是舔狗中比较奇葩的一朵。
跟着白希文进入这宅子,段毅发现内中空间很大,有些类似他家那边的山村房屋结构,不过肯定是要豪华许多的。
最终来到一间类似接待客人的大堂内,空间宽敞,光线充足,布置比较偏简约那一类。
白希文一屁股坐在正上方的红木椅上,斜着眼睛阴阳怪气道,
“说说吧,你和娇奴是什么关系?这条丝巾就是我送给她的,算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你能拿着这条丝巾来找我,显然是她的意思。”
段毅笑了笑,你俩什么关系难道他不知道?还跟他在这装。
不过倒也觉得这人有趣,不等白希文示意,已经自顾自的坐下,
“的确是月大姐叫我来找你的,她跟我说过你的事情。
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月大姐之间完全不涉及男女私情,你可以将我当成她的弟弟,这么一说,你的心里是不是舒服不少?”
按说段毅这态度也算是嚣张加放肆了,一般人表面不说,心中肯定不悦,脾气火爆一点的说不定直接让段毅滚出去了。
然而白希文关注点却并不在这里,反而对话中内容大为高兴,脸上乐的跟朵花一样,
“真的?我就知道,虽然你长得比我英俊那么一点点,但娇奴可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
怎么会放着我这样的男人不要,和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跑了呢?”
段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邪乎,先是小月儿,再是这个白希文,都喜欢损他,难道颜值高也是一种错?
“第二点,月大姐叫我来拜你为师,向你学武,这可是她的心愿,你不会不答应吧?”
这话一出口,段毅就发现之前跟个傻子一样的白希文冷静下来,面容恢复正常,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他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娇奴让你拜我为师,目的是什么?莫非还想找我师兄报仇?”
随着这句话问出,大堂内的气氛也陡然一变。
白希文的眼神格外明亮,仿佛两朵燃烧的焰火,烧进段毅的心里,痛苦,煎熬,如影随形。
不止如此,周身的空间似乎也被人剥离出去,四周充斥着汹涌的暗流,一个不慎,就将被吞噬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是一种比之昨晚遇到两个老人还要危险的感觉,倒不是说白希文的武功就一定比那两人高,而是此刻他刻意压迫段毅,要确认他的身份和目的。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意中救下被人追杀的月大姐,这才和她结下缘分。
我来这里只是单纯的学武,不想向任何人报仇,请相信我。”
平常这些话,段毅可以一口气说完,还不带颤音,然而此时在白希文庞大的压力下,却是开口艰难,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说话的同时,段毅还用一种无畏以及坚定的眼神直视白希文,此时此刻,他的确不想向任何人复仇。
他只是想获得力量,然后才有能力为自己今后的人生做出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任由他人摆布,仅此而已。
至于得到了力量,是否会替自己的外婆报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嘴巴可以骗人,表情可以唬人,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白希文无法真切得知段毅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却能辨别出,他的确毫无杀意,杀心,甚至本身都没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沉闷之感,那就是一个渴望力量的少年,一如曾经的他。
因此白希文有些矛盾,脸上的表情也是连连变化,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