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该一剑杀了我,不要让我像个笑话一样活在这个世上。”
话还未说完,青年便被一股大力扯起,同时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力道极大。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不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虽不能行床底之欢,但可以立大志,行大事,建立一番让旁人只能仰望的功业。
今天你父亲建立青炎帮,地触三州,帮众五千,麾下高手如云,你就将三州扩张为三十州,雄霸一地,到时天下何人敢小觑于你?”
兰香的一巴掌打在青年的脸上,却没有引得他有多么生气,在听到这一番鼓励之语,也没有多么动容,只是苦笑一声,
“哈哈,立大志,行大事,兰香,我从五岁时你便照顾我,到如今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要什么大业,不要什么成就,我只要再做回一个正常的男人,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最后一句,青年已经完全是声嘶力竭的喊出声来,本来郁结的低落与失落尽数爆发。
兰香是他的丫鬟,也是他的姐姐,还是他的女人,他在外人之间用虐待,暴力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但面对这个女人,他只能将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
是的,比起他父亲江元容的雄才大略,赤手空拳打下偌大家业,他只是一个毫无武功,毫无心机,倚仗父辈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他生平之愿,便是仰其父鼻息,活的自由快乐,没事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见到可心的女人,便强抢回来,当他的女人。
但如今,他的这个想法,只能永远的成为过去。
他甚至一度想过去死,但他不敢,更缺乏那股勇气,只希望他身前的这个女人能帮他一把,了结这种似乎永远看不到头的痛苦。
女人不是男人,她们永远不会体会到男人的这种痛苦。
兰香眼中也吧嗒吧嗒的掉下眼泪,摸着她的宝儿的脸庞,只觉心如刀绞,恨不得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正在屋内之人两相悲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同时一人禀报道,
“启禀少帮主,府外有个少年求见,说是有办法治好您的隐疾,属下不敢怠慢,不知您是否要接见?”
一句话还没说完,兰香的脸色已经变化,升起警惕。
江鸿宝一事在汲县已经不是秘密,不过碍于青炎帮的势力,没人敢上门揭疮疤,莫非这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骗子?
而江鸿宝则面露狂喜之色,一个绝望当中的人,就像是人久处黑暗当中,当传递来一缕灿烂阳光,不论是真实还是虚幻,又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紧紧抓住。
“快,快将他带进来,不许怠慢他。”
兰香还未说话,江鸿宝已经狂叫道,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原本面庞当中的凶戾,阴郁,尽数被浓浓的期待和希望所覆盖。
兰香看在眼里,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可能和机会。
暗忖,就算是骗子,如果能哄得宝儿高兴,给他些银两又如何?
但她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中闪过一抹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