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一番话虽说主观了些,其实也不乏道理。
比如这只是普普通通百姓的母女两个,干什么放着幸福安康的日子不去过,反而来陷害段毅这个正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镇北方世子呢?
她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算有死士之说,但这母女两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被豢养训练的死士吧?
段毅却是没有再理会吕仁,这小子脑海当中已经认定了母女两个无辜可怜,而他罪大恶极,单靠嘴皮子,是根本无法说服他的,也就用不着浪费口舌。
他转身向前走近那正互相抱着的母女两个,细细端详一番,果然是哭的情真意切,这委屈,这绝望,若是演技,不比端王和夏宏差了。
尤其是女儿,也就是吕仁口中的任娇,两道泪痕挂在苍白的脸蛋上,双眼无神,纵然是痛哭流涕,也是空洞而又死寂,没有寻常少女的活泼生气。
段毅咔的一声将龙渊剑剑鞘尖端拄在地上,因为身高原因而俯视这母女两个,没有多余的愤怒或者激动,心平气和的问道,
“两位,你们当真认出,我就是那个让你们蒙受诸多苦难,甚至家破人亡的凶手吗?”
早在段毅走近母女两个的时候,吕仁已经十分担忧的以手掌按住厚背刀刀柄,指骨用力,右脚踏出,气息隐隐外露,若是段毅有什么异动,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斩出血征刀,救下这母女两个。
当然,他的这番谨慎与小心只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因为段毅根本就不打算对这母女两个动手。
他尽管愤怒,尽管憋屈,但很清楚,一旦自己真的诉诸武力,事情肯定是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就算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抱着女儿的母亲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害怕,一边颤抖着丰腴的身体,一边紧紧靠着自己的女儿。
仰起头,固执而倔强,满面湿痕,眼神当中带着一股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恨意,咬牙道,
“不错,就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欺骗我女儿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害我的丈夫?你的心莫非被狗吃了不成?当初我一家可是对你如亲人一般啊!”
说罢,这中年美妇不再看段毅,而是噗通一声跪在这一品居顶层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同时搂着任娇,泣不成声吼道,
“小妇人今天既然敢来这里,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所求无他,只是希望在场的各位青天大老爷能帮小妇人讨回一个公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同情之心,怜悯之情,尤其如此。
一时间,段毅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尽管因为他王府世子这层外皮,暂时还无人敢出声向他声讨,或者是对他批判,但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此刻,就连端坐在一边的镇北王夏宏似乎都没什么话好说,整个人脸色阴沉,浑身气息恐怖无比,似乎随时都会愤而离场,拂袖而去。
段毅依然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继续道,
“好,既然这位夫人指证了我,那我心存疑虑,也有一个问题问这位姑娘。
你说我和你私下定了白首之约,甚至突破男女大防,做了亲密之事,令你怀孕。
那么,这位姑娘,你可清楚在下的身体特征,比如身上有无胎记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