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叔,这?”
段毅虽然也曾对燕云霄算计自己感到不满,但此人毕竟对他有不小的恩惠,夺命十三剑这等盖世剑术,说给就给,情分大了去了。
当然,更紧密的联系则是郭晴,段毅算是燕云霄的女婿,老丈人若是有什么闪失,郭晴怕是会很伤心,他这个女婿心里也添堵。
燕云霄瞪了段毅一眼,原地踱步,徘徊了两圈,继续道,
“你先别说话,继续听我说。
夏宏和太子之前的争斗远比你所想的要激烈的多,说是你死我亡也不为过。
趁着今天无人,我和你透一个底,你知不知道,双方是在多少年前就开始布局今日之争了?”
段毅哑然,在遇见夏宏之前,他根本和皇家一点联系都没有,哪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不过肯定不会是一两年,这玩意就和作战一样,战前准备越充分,胜算越高,双方肯定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见段毅一副茫然的样子,燕云霄叹了口气,
“至少也有十五年的时间,在我离开晴儿之前,他们双方就已经开始布局,算计,你安插人手,我打下桩子,我其实就是皇上在夏宏身边安插的一颗棋子。”
说起这个,燕云霄的眼神比较缥缈,口吻也比较唏嘘,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抛弃妻女,付出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又究竟值不值得。
“而类似我这样的人,太子身边也有不少,甚至其中还有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曾经雄霸江湖的,魔教三十六魔使之一,魔面使。
其不但武功盖世,而且身化万千,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段毅对魔面使这个人并不陌生,他曾经还戴此人所制作的人皮面具,不过没想到,此等厉害人物,居然被镇北王夏宏给收服并利用。
“你又知不知道,镇北王夏宏的长子,他的长相和太子,居然有九成相似。
若是再有魔面使出手,这剩下的一成不同,也很快会消失,变成这世界上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这个一模一样不是泛指,而是精细到身高,体重,声音,细微习惯动作,气度威仪等等。”
段毅本来对那个什么镇北王长子,也就是前世子,还抱有几分同情,这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脑海当中顿时蹦出狸猫换太子这几个字,莫非他的死有什么蹊跷之处?
他早就知道夏宏此人城府甚深,算计极远,而且绝非软弱可欺之辈,却也总是想象不到,他有什么资本,资格,来化解朝廷越来越明显的削藩倾向。
现在看来,此人何止是想化解,抵抗,根本就是想反攻朝廷,算计一手阴谋,将偌大的朝廷,乃至全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想通了?看来你还是有些权谋斗争的天分的,可惜心不在此。”
燕云霄还是有些惋惜,段毅当真是个很有能力和实力的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倒是段毅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声音略带着些狐疑,
“这么说,夏宏的长子之死,大有蹊跷,那么他到底死没死?”
段毅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反正脑袋不太够用。
夏宏跟他说过的话,燕云霄跟他说过的话,还有那个陈先生说的,杨阳和他透露的关于镇北王世子之死的内幕……
种种此类,似乎都可信,又似乎一句都不可信,通篇充斥着阴谋和算计,这让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的段毅很是头痛。
燕云霄哈哈一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道,
“他死没死,我又怎么清楚呢?恐怕连太子也未必能说的清楚,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同时请君入瓮,等着夏宏入套。”
至于太子和朝廷方面具体的算计是什么,将会怎么应付夏宏的阴谋,这就不是段毅和燕云霄所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