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东流的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更没有造成影响。
除了在次日发现自己哥哥不见了的曲婷儿,但她也只是以为兄长武功已经练成,所以出门游历,不愿在府中继续苟且匿藏。
这并非曲婷儿不关心曲东流,而是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兄长武功高强,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兰啸君对这个消息则是轻松大于担忧,说白了,他们贺兰家族收容曲东流这个江湖败类,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一旦暴露出去,声名会受到很大损害。
现在人没了,他们自然也就少了一个隐患,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好事。
至于段毅,两天之后,终于与贺兰月儿还有二老踏上回孟州的路……
杂草丛生的崖台,有一只肥硕的野兔正抿着兔嘴,咀嚼青草,突然,长长的耳朵颤动一下,如红宝石样的眼睛眨了眨,受惊般回头狂奔,瞬间没了踪影。
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传出,杂草被压弯,走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宛若巨灵神一般强壮到可怕的男人。
他狮鼻阔口,浓眉厚唇,磊落刚毅,自有一股豪气。
肩宽腰壮,手臂粗比树桩,大手有若熊掌,观其体格,便是力可缚龙搏虎之辈。
身上披着一件淡金长袍,头发披散,顺着肩膀垂到腰侧,花白中掺着墨黑色,年纪不小。
在这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雪白连衣裙,手持长剑的年轻美貌女子,气质婉约,十分恭敬的立在这雄壮男人旁边。
崖台之下,狭窄羊肠小道蜿蜒通往五里外的一处驿站,左右生长着茂密的青草,缠绕的藤蔓,尖锐的荆棘,幽暗深邃。
在阵阵猛烈狂风的呼啸下,男人站在崖台边上,朝着羊肠小道另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宛若黑点的马车正缓缓的朝着他目前所在的崖台之下的小道赶来。
“娇奴,你在这里先不要露面,我要去见见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如武林传言的那般出色。”
雄壮男人声音低沉,满腹沧桑,说罢,直接从崖台上纵身一跳。
将近两百斤重的魁梧身躯,脱离了重心的牵扯,轻若鸿毛,飘摇轻缓而落。
双手拂袖在坠落的崖壁之上,借力转力,最后足尖踏在一棵尺长的青草之上,却连草尖都未曾压弯一丝一毫。
其轻功之高明,对劲力之掌控入微,简直是骇人听闻,可见也是一尊绝顶强者。
落地后,这壮汉就那么直挺挺的立在小道中央,等着远方之人到来。
另一边,段毅侧身坐在马车前头的车辕上,头上戴着一顶编织精细的草帽,嘴里嚼着一根从道边拔出的青草,打扮成一个马夫的样子。
他手挥马鞭,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驭马的口令,虽然是生手,但也做得像模像样,而且尽管道路崎岖起伏,但马车本身足够宽敞舒适,坐着人也没受到太多影响。
突然,段毅勒紧一手的缰绳,吁了一声,把马车停下,转头对着车厢道,
“安婆婆,裘公公,你们看好月儿,不要随意出来,我去看看前面的情况。”
说罢,段毅手掌一撑,翻身下了马车,使出草上飞的功夫,很快已经来到崎岖狭窄的羊肠小道,见到了宛若一尊铁塔站在道中央的男人。
初见此人,段毅就是一阵心惊肉跳,如临大敌。
又是一尊绝顶高手,而且比起不久前他击败的赤面天王,杀死的曲东流,还要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