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梓安苍白着一张脸说:“只要两间吧,司明大哥,我同你一间。”
颜司明才对着掌柜说:“两间就好。”
掌柜的抬头看了看我们,说着:“我这里呢,有一间大房,里面就用一屏风隔成两间。你们看那间要不,要的话,我给你们优惠点。”
我想,这个掌柜的一定从我们身上散发出的穷酸气里,判定出,我们很穷,不是一般的穷。
颜司明和谢梓安对视了那么一小会,我在后面出声说:“可以。”
我想,肯定是他们先前所筹的银钱有限,所以才会如此的举步维艰。
掌柜点头说:“一天五文钱,酒饭钱另算。”说完就带我们去看那间大房。
等到了的时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房。只是比平常大了那么一点,中间还用一个纸板隔开,在两边靠墙处各放一张床罢了。
“老板,说好的屏风呢?”如果说纸板就是屏风,这老板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这不是。”掌柜真的往纸板一指,“你看,这材质,这做工,多好。你们三如果诗兴大发在上面题诗作画,不是更好。”
“呵呵。”我只能用干笑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掌柜的脸皮够厚,继续说着:“要不,你们去别的客栈看看,五文钱谁给你们这么间大屋子,还能有两张床?”
我郁闷,这方圆百里哪还有客栈,这掌柜的存心这样说。
谢梓安说:“要不,看看别的房间吧。”
我想,他们可能都觉得那挡在中间的纸板实在很多余,根本就是放着碍眼的。
掌柜的却说:“人都有落魄的时候,今天我照顾了你们,哪天你们或许就能照顾到我。手头拮据,谁都有这时候。我也不是笑话你们,就是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猜到,你们还得赶很久的路,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那就这间吧。”我笑着说。这次出来,他们筹集了多少盘缠我也一无所知,但是,就像掌柜说的,能省则省。
“还是你爽快。”掌柜的从腰后拿出一本账本,记上在某年某月某日,入住几人,住在哪间房。接着让谢梓安签了名字后,说:“那你们随意,我还得去招呼别的客人,房钱等你们要走的时候再结。”
等掌柜的转向前面去招呼客人的时候,颜司明说:“这……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我看向颜司明,说着:“你是不是觉得男女有别,同处一室惹人闲话。”
“嗯(没错)。”颜司明和谢梓安这次很默契地同时点头。
我直接把颜司明身上的包袱抢过来,往屋里走去,说着:“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呗。”
“可是。”颜司明的样子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纠结呢。
“算了,是我们心胸狭隘了。”谢梓安说完,就绕过颜司明也进了屋子,走向了另一张床。
颜司明站在原处许久,最后也不知想通了没有,他进屋把门关上后,背靠着墙,一站就站了许久。
谢梓安没说话,我也没说。
我只知道,此时的气氛不是一般的压抑,压抑的感觉让我很难受,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