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牛大郎说:“别提那些了。”越提,他心里越不是滋味。
“大哥,我气不平。”牛青天说着:“我和牛二妹就不用说了,我们整天没着家,就在他家帮他们做事。可以说,大事小事就我们一起帮忙着。他们除了有时给我们张罗了吃的,平时,还不是找了借口说着没米没粮……那段时间,我们吃的还不都是,大哥你把你那军队补贴的银钱拿出来,帮着买面买米买菜的。”
“三弟,这件事回去不要告诉你二姐和你嫂子。”牛大郎拄着拐子,停了下来。
“我做不来。”牛青天气呼呼地说着。
“做不来,也得做。”牛大郎板着脸说着。
牛青天不答应,气呼呼地转头看向别处。
四下里,陆陆续续有了晨起的人。他们扛着锄头,或是背着竹筐,说说笑笑地开始走向自家的田野。
“哎,这不是大郎和青天吗,你哥俩站这做什么?”
说话的人,是村里的一个教书先生,他手拿一本诗书,穿着洗得泛白的长衫,开口问着。
“先生,你起得早啊。”牛大郎开口回答,说:“家里没米了,出来买米。”
教书先生说:“那青天你何时要来学堂读书?”
牛青天可喜欢读书了,只是,以往他不敢开口。只能在学堂外面,偷偷听学堂的朗读声。
牛大郎从袖里掏出一锭一两银子,说:“读,他现在还小,脑子灵活。”
教书先生摆手,说:“我晨起是来吸纳早间气息,拿了银钱就沾上了铜臭味。再加上,学费不用这么多,我只收八文钱。”
“那好,过几天青天去读书了,我让他带过去。”牛大郎低声说着。
本来还很气愤的牛青天听到这句话,开心地问着:“我真的可以去读书?”
“嗯。”牛大郎点头。
“青天,那先生我在学堂等你。”教书先生说着就拿着书本,带着浅笑离去,嘴里还诵读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且行且珍惜。”
“谢谢先生,我会去的。”牛青天说着,就冲离去的教书先生行了一个学生礼。
只是,快要到家门的时候,牛青天却停住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哥,我现在感觉有点别扭。”
牛大郎问:“别扭?”
“嗯,早上的时候,我一时口快喊了她嫂子,现在想想,我太轻易就松口……”
“所以?”
“所以,我想……”牛青天走到牛大郎的身边,低语了许久,才低声说着:“我想这样做,在试她一次。”
“那你肯定会失望的,她对银钱可是很重视的。”牛大郎故意这样说着。
“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呗。”牛青天说完,就带着一脸笑意准备回家去。
只是,牛大郎却拉住他,叹气说:“不要这幅表情,要生气点。”
“生气?”牛青天皱眉想了想,就说:“知道了。”
然后就撇下牛大郎,犹如一头小蛮牛,直接冲回家。
牛大郎好笑地摇头,只是,很快他也换了一副样子。
如果说,以前雪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解需求的工具。此时的她,却是多了几种。
现在的她会上厅堂下厨房,还肯收拾家务,还能温言教会牛二妹一些女孩子该懂的事情。
有雪烟在,牛二妹现在更像一个女孩子,不在那么像一个早熟的小大人。
看着雪烟打好饭,就去关心牛青天。牛大郎便把刚才在门口的事,说给牛二妹听。
牛二妹嘻嘻笑开了,说:“那你们就等着被雪烟嫂子骂吧。”
牛大郎笑笑不说话,他自然会有让她消气的法子。
然而,知道真相的雪烟虽说气急败坏,但是,牛大郎却觉得她可爱。特别是他说可以到外面欢好的时候,他发现雪烟是极其排斥,不是佯装生气。
如今,他也不强求要再与她同床共枕。毕竟,他现在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他不想拖累她。
牛大郎想:如果以后她遇见一个更好的男人时,他会选择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