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诸葛令狐的高堂还在,他们没有因为诸葛令狐没跟岳婷拜堂,就不认已经迎进门的媳『妇』,还在众人面前,说:“今后,我诸葛家只有一个媳『妇』,那就是岳婷。”想他诸葛家一脉单传,却有这么一个不孝子,实在是家门不幸。
岳婷虽说在拜堂时被落了脸,但是她进门后是安守本分,只不过是用了些手段,震慑住那些怀有异心的仆人。
被诸葛令狐那么一折腾的两位老人,也没几年就走了。
天在这一刻开始,忽然暗了下来,犹如日落西山。
“夫人,要下雨了,还搬吗?”有婢女进来问我。
我看了一眼外头风雨欲来的天空,说:“不用了,等天晴朗了在搬。”
“是。”婢女们传完话,皆站在廊下,垂头不语。
岳婷年纪轻轻嫁了过来,现如今都有了五个年头。
诸葛令狐的双亲在世时,可谓是手把手把岳婷带起来,怕的就是岳婷降不住府里的下人。
岳婷不负所望,又有自己的手腕,可算是把当家主母的势头拿捏住了。
诸葛令狐的双亲驾鹤西归,那些身后事也是岳婷一手包办,忙里忙外皆有主张。
可恨的是,诸葛令狐没有回来守孝不说,还在年前,带了那时的青梅竹马,心仪的龙儿归来。
今天,竟然还敢说要把人抬进府里。
这时,外头雨下了起来,芭蕉树站在院中,被雨淋出了声响。
我抬眼看去,现在这府里大多都是听岳婷的,岳婷一个不肯,那诸葛令狐的小心思就别想得逞。
可这原主的心思,好像是一点都不想去理会他们二人的事。
她只想离得这远远的,留在这里的这些年,是她惦念诸葛令狐双亲的恩德,才守了这么些年,现在诸葛令狐回来了。
岳婷就觉得自己在守着这个府邸,也没多大的劲头。
毕竟,夫君的不喜,又无子傍身。等老了,除了身边的下人,还有谁会送她一程。
外头的雨势越发大了,廊下的几个婢女都没有进屋躲着,鞋面已经湿了。
“这天也不知道何时放晴,我今晚这里不需要人守着,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婢女在廊下应了声,便走在院中的廊下,出了院子。
岳婷要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和不苟言笑的模样。她一向赏罚分明,从不与身边伺候的婢女,推心置腹。
以至于,岳婷身边就没有一个贴心的人。
或许,岳婷离开这个府邸,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极好的。
外头的雨势越发大了,我关上窗户,便回屋躺着。
屋子外的雨,犹如不知疲倦的小孩,一直拿着竹竿击打着所有东西。
第二天的时候,我觉得周围湿的很,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湿的不行。好像有人把我身上的被子拿去洗了,没有晒干,又拿给我盖一样。
“夫人,府里走水了!”门被人拍打着。
我瞬间睁开眼,走水?!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我坐起身,一下子就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