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诸葛令狐这样说着,就猜到是杏花那小妮子。
诸葛令狐说:“夫人,那时我错了,我不该写那混账的休书。”
“别叫我夫人,那休书我还藏的好好。”休书,没有因为那日的大水,而被浸的字迹模糊或是遗失。
“那休书,你还留着?”诸葛令狐有些不知滋味地说着。
我点着头,说:“如今你这样,我也知道你难,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不用的。”诸葛令狐想拒绝,可是,想想这些年自己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他拒绝的声音便小了。
我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和他已经好聚好散,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只是,见他如今这般难,什么都不做的话,又过不了岳婷心中的那道坎。
所以,我找出我这些年存下的银钱,留下一小半,其余的都准备给诸葛令狐。
杏花在我翻出银钱的时候,就来了,她见我的动作,说着:“岳婷姐,你不恨他吗?”
“不恨,有啥好恨的,那时娶我,他也是不愿的。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在念着不放,就是瞎折腾自己。”我拿着银钱出了房门,给守在院门口的诸葛令狐送去。
说来,跟了公子以后,公子很好,还会给我和杏花发月钱。发的也大方,一个月三两银钱。
只是,等我出来时,诸葛令狐正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咳的不行,嘴边还有鲜血。
“滚!别让我在看见你!”
我一眼就瞧见李四犹如一只雄师,在大声咆哮着。
趴在地上很是狼狈的诸葛令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李四,然后一眼就看见李四身后的我,说:“你恨我应该的,可是,我爹娘待你不薄。你不能让人把我打死,我死了,我家就断了香火。那样,我爹娘在天之灵该有多伤心。”说完,他就晕过去了。
“我……”李四慢慢地转头看向我,嘴唇嗡动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走向诸葛令狐,伸手探着他的鼻息,知道他还活着,我便弯身扶起他,把他的手往我的肩膀放去。
“岳婷,他不值得!”李四走了过来,想把诸葛令狐从我身边拎开。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只是,我跟他的事,你不该『插』手。”我把诸葛令狐架在肩膀处,然后看了一眼李四的动作说:“不帮忙,还请站远些。”
“岳婷,我……”
李四想继续说,我已经架着诸葛令狐往医馆去。
诸葛令狐很瘦弱,但是我架着依旧累的慌。
医馆里面的坐堂大夫,很快就带了两个学徒过来,帮我把诸葛令狐接了过去。
“帮我治好他。”我向大夫说着。
大夫点头,就招呼着学徒,把人往内室抬去,也不管他身上是有多脏。
我本想坐着等,可是瞎等着也不是个事,我就去给诸葛令狐买衣裳鞋子。虽说大夫不在意,但是李四的那种犹如沙包般的拳头,一般人挨一次,还不得躺上十天半个月。诸葛令狐身上的衣裳都是臭的,在躺那么久,还不招来虫子苍蝇啊。
我从医馆里面出来,李四就在门外等着,我去给诸葛令狐买衣裳,李四也在我身后跟着。我回了医馆,李四依旧在门外等着。
有学徒出来,我便托付他,帮忙把诸葛令狐身上的衣裳换了。
学徒想也不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