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无语望天,一场大雨悄无声息地落下。
为了这一刻的哀戚,为了这一刻那故人去,活人只能缅怀而感伤。
万慕容没有因此收兵,他反而驻扎下来。
因为,除了寨中的焦尸,还有焦炭之下的金银财宝。
一车车,一箱箱,一件件,都被抬了出来。
当然,山寨周围都被万慕容划为禁止出入的区域。
一一清点过后,万慕容就让人装车。
陆真这才禀报着:“大人,能否接济下百姓?”
“接济百姓?”万慕容看向陆真,说着:“我倒忘了你,陆县令。”
陆真不知道万慕容这样说的原因,所以,他没有应答。
然而,万慕容却大声说着:“白沙县陆真陆县令,秉『性』不端,恐有与山匪勾结之嫌疑。现我万慕容万侯爷,就此下令,撤去你陆真的官职。”
万慕容身居侯爷之位,他可以到各个地方,对当地的官员进行弹劾。不但如此,现今的帝王更是赐予他,直接审判地方官的权力。这等于是帝王身前的一把刀,只要地方官惹了事端,刀时刻准备着挥下来。
陆真看向了万慕容,说:“大人、侯爷,你无凭无据。”
“陆真,现在只摘你一人乌纱。如若本候想要彻查,你说,你手下的那些衙役,可能受的住?”
自古以来,审问嫌犯,都是先用刑,后面才接着审问。一旦回答不能让上头人满意,那刑罚只会越来越重。
万慕容的这句话让陆真后脑勺发凉,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那些跟他一起共事的衙役。
陆真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衙役,接着就抬手拿下自己的乌纱,脱下自己的官袍。
“如此才是明智。”万慕容赞赏地说着。
陆真看着不远处的蓝天白云,还有绿水青山,只觉得,活了这么久,做官也做了六七年,他从来都没有这一日觉得松快。
一群站着的衙役,不动不说话,没有求情没有劝陆真三思。
陆真却觉得如此也好,这样才不会被牵连,也不会让万慕容捉到小辫子。
同乐客栈中,冥王看了一眼外面,发现了一头小『毛』驴,就说着:“那外头的小『毛』驴也是你的?”
“是的,我就只剩这一头小『毛』驴了。”
“难道,你从白沙县走到这边,代步用的也是这只小『毛』驴?”冥王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陆真点头,说着:“是的,在它前面系上一根胡萝卜,它就能不知疲倦的走着。”
冥王还想继续问,就被明玉看了一眼,冥王便住嘴了。
我便上前问着:“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现在只想走到哪算哪?”陆真开口说着。
我瞬间呵呵哒了,莫非,他想牵着一只小『毛』驴,就这样*的走着?!
明玉和冥王听到这,也不说话,一个就去关门,一个去牵小『毛』驴。
陆真说:“不必麻烦,我只是住几天。”
“没事的,客栈后院宽敞的很,还有一个磨正正好缺了一只驴。”我开口说着。
陆真抬眼看向了我,说着:“你……”
“留下来吧,这客栈虽说生意一般,但是忙起来,人手也是不足的。”我还故意按着自己的胳膊,说着:“还有那磨,推起来可累了。你也知道,开客栈的,推磨是一件不想干,又不能不干的活,很多面还只能用磨磨出来。”
冥王在后院听到这,对着明玉说着:“她干过推磨的活吗?”好像都是他们干的,本来想买头驴的,她偏不要,还说:“买驴还要买饲料,你们嫌累不推,我自己推得了。”结果,他们哪里舍得她受累,只能轮流来推磨。
明玉抬眼,说着:“你想让陆真留下来吗?”
冥王沉默了那么一会儿,说着:“她高兴就好。”
于是,陆真在这一夜,没有住在客房里面。反而住进了后院,与明玉,冥王挤一屋。屋子也宽敞,睡下三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早上,后院的鸡刚叫了第一声,陆真就醒了。
可是,屋子里面只剩他。明玉和冥王早就起床了,床上的被子也是折叠好的。
外面传来推磨的声音,还有锅碗碰撞声。
陆真连忙穿好衣裳,就出去了。
正在厨房口忙活的我,一眼就听见陆真出来的声音,一探头就看见陆真就站在那里。
“起来了,那就去洗漱下,锅里还给你留了饭。”我朗声说着。
陆真这才回神,刚才的他都不知道现在是哪里,昨晚是梦还是真实的。只是,他没有多加『迷』茫,尽快地洗漱好,吃了锅中留着的饭,就开始帮忙。
洗碗、端盘子、洗菜、切菜、烧火,他都做的很快,很适应。
本来要像一个陀螺忙着的我,瞬间轻松了。
然而,我却发现了一件事,今天过来吃饭的,大部分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