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忍耐!
他的肌肤介于温润的玉白和健康的小麦色之间,健美的躯体跌宕起伏之间弹奏出一曲婉转动人的乐章,幽香阵阵,玉音叮咚,而他俊美的容颜则是这华美乐章中最动人的一章!
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甜蜜吗?每一块肌肉,都是让女人感到踏实的吗?
爱你!愿与你生死相依!
疼痛――如蚂蚁密密匝匝的咬噬,曾经冷若冰山的心中――竟然也有了微微的波澜!
不!
承曦轻轻推开了这个濒临疯狂的少女,却恐惧的看到――自己赤裸的下身有残存的晶莹液体在不断淌落,而她凌乱堆积的衣衫上,竟然残留着一抹鲜红!
周芊月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如同氤氲薄暮中一支疏影横斜之白莲的俊美少年,在这热血沸腾的一刻,她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个少年身子竟如同他的笑容一般冷漠淡然?
难道说他心中已有旁的女人?
那个少年清俊的脸就近在咫尺。
周芊月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道:“我已将自己的心都交付了你,你――是否也如月儿一般痴情不变?”
望着地上凌乱堆积衣衫上的一抹残红,片刻,承曦道:“我……绝不负你。”
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
莫遣容仪瘦损。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清幽跌宕的笛音飘荡在晨曦里,无限的忧伤与感慨。
循声而去,但见有闲花点点、落英缤纷,有点点金光漫洒在那个正在正独自在古琴旁弹奏的少年。
他的脸微微低垂,凝神专注在眼前一架陈红色的古琴上,雪白的衣袂随风飘荡――似一只在空中展翅欲飞的白鹤,微风轻拂他漆黑如缎的长发丝丝缕缕飘荡,而他的脸显得那么迷醉而沉静,但见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动,那美妙的乐声就“淙淙”地在那指尖缓缓流淌。花儿也仿佛为少年精湛的琴艺而陶醉,纷纷献出了自己瓣瓣芬芳的票券……
少年缓缓抬起头,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斑点点地将缕缕金光撒在他身上,透过这点点金光她可以清晰看到他有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那张脸在阳光下散发出柔润的光泽;而他的双眸清亮而不失一种王者气派,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在身侧缕缕拂动,而那发上的银带就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地跳。
一曲终了,少年正垂首轻轻叹息,忽听得身后有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叫楚天煜――欧阳承曦的先锋?祖上是大氏商人?文武双全?”
白衣少年欧阳承曦听出周昕毅的声音,就缓缓站起身来,朝来人微微一鞠身,道:“文武全才不敢当,楚某只是粗通文墨,对于武术也是一知半解,至于抚琴吹笛倒是略懂一二。”
周昕毅微微笑道:“月儿已经把你夸到了天上,今日不再奏一曲怎能辜负了她屡次向朕举荐你的一片炽情?”
“不知陛下要听什么?”承曦玉立的身姿在微风里摇曳,恰似那袅娜绽放的雪梨花。
周昕毅望了他一眼,道:“昔日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你与朕今日相见,也算是十分有缘,就再来一首《高山》吧。”
弹着弹着,恍惚间承曦面前出现了数日前在山洞中的一幕……
“临风且赏高山曲。”周昕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凭月当吟太白诗。”承曦对着,手下却丝毫并未放松。
周昕毅心念一转,吟道:“斜日长堤,楼外春阴鸠唤雨。”
欧阳承曦朗朗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落霞孤室,庭前日暖蝶翻风。”
“好!”周昕毅赞道。
正在欧阳承曦凝神抚琴之时,忽听有一种异样的声响从耳畔传来,抬头望去,但见一束金光拂面而来!欧阳承曦慌忙侧身闪过,这才看到原来是是周昕毅将衣袖甩向自己!他手不离琴,依旧琴声淙淙,眉宇之间却凝聚了一丝傲慢不羁之气;还没等欧阳承曦静下心来,又一片黄云飞来,随之数十枚银针迎面扑来――嗤嗤有声!
欧阳承曦一手抚琴,一面将内力聚到另一掌心,气运丹田,猛地向外一推,只听得一片“叮叮”之音碎响,那针儿已密密麻麻地上聚成一堆,兀自在日影下烁烁放光……
婉转如流水的琴声依旧不断……
那阳光般灿烂的“凤凰”转瞬间就又旋到欧阳承曦面前,他还没看清楚周昕毅的模样,就见那他倒挂在上面的树枝上,长袖一甩,就缠住了自己雪白的衣袂!欧阳承曦抬手格挡,却不料琴却被周昕毅另一只衣袖拂中,“噌噌噌”断了几根琴弦!……
周昕毅正在得意,就见面前那白衣少年一双星眸烁烁生辉,脸上含了笑意,忽将手臂一抖,白衣便如盛开的百合般在空中飘舞,随之一股内力如绵绵长江之水不断涌来……周昕毅脚下一松就从树上跌了下来……
白衣男子面上依旧含着笑意,道:“陛下为楚某琴技所痴狂,也不必如此激动!”
周昕毅涨红了脸。
欧阳承曦望了一下面前的琴,道:“现在六弦琴竟成了三弦的!陛下真有未卜先知之能,竟知道楚某最擅长的是三弦琴。”
说着手下并不放松,一曲婉转悠扬的琴声悠然而来,竟还是那曲《高山》,不同的只是又平添了许多豪迈之气。
周昕毅心念一转,对欧阳承曦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宰相?”
欧阳承曦将眼睛溜了一眼周昕毅,拱手道:“陛下对在下恩重如山,楚某自当为大周帝国效力,但楚某才疏学浅,又对大周从未有何功业,恐……不能服众。”
“嗯?”周昕毅的脸猛地转了过来,一双眼睛射出灼灼的光来:“楚天煜,你还是不愿为朕效劳了?还是……你降周本就是一计?”
欧阳承曦拱手道:“陛下待楚某恩重如山,公主的一番深情厚意楚某更是感激涕零,能为大周奉献自己的微薄之力亦是楚某梦寐以求的!但楚某诚恐――陛下此举是否略显仓促?”
周昕毅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点了点头,唇边含了一丝微微的笑:“看到你,突然使朕想起了一位故人――你空有了和他一般的卓越才华,可惜的是却没有像他一般的鸿鹄之志!”
欧阳承曦心中一怔,只是将眼睛望着脚下的一方土地,却并未发一言。
周昕毅旋而问道:“兰子骞在大氏现在已是名倾朝野?”
欧阳承曦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兰子骞,就道:“兰大人在大氏已是权倾朝野……陛下跟他认识?”
周昕毅微微笑道:“不仅认识,而且还是相识二十几年的旧交。”
欧阳承曦心中一动,道:“难道说兰大人在未到大氏前曾经来过大周吗?”
“二十多年前他就在大周长大。”周昕毅道。
啊?
欧阳承曦心中暗暗想:难道说兰子骞竟然是周昕毅埋伏到大氏的奸细?可怪不得此次出征会有叛贼出卖,难道说那个在宫中势力极大逼迫阮凌峰杀害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周昕毅接着道:“兰子骞当年就是怀着一腔豪情壮志到大氏欲要开辟一番丰功伟业,如今看来他是已经如愿以偿了!”
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道:“兰子骞从当年一介寒门学子一路奋争到大氏第一商贾,又凭此登上大氏政坛,从而权倾朝野――这其中的艰难却是尺牍难书!”
兰子骞出身寒门?还曾经是大氏第一商贾?闻所未闻!
欧阳承曦道:“兰大人是大氏名相,天下百姓都知他豪门氏族出身,陛下怎说他出身寒门?”
周昕毅道:“知道兰子骞底细的人普天下大约也只有朕和亓凤弦了,可惜的是一代美人已经香消玉殒……”
亓凤弦?大氏皇后?我的母亲?
欧阳承曦警觉地偷偷瞟了一眼周昕毅,竟然惊异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涌动的泪光!
难道说周昕毅、兰子骞竟然和我母亲都是旧相识?
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母后和欧阳晟睿之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母后因何而死?
周昕毅接着道:“兰子骞是大周清河人氏,祖辈曾做过前朝高官,因为一宗大案牵连,家族从此没落,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是家境十分贫寒。他最初的愿望不过是实现父辈愿望能考中三甲,光耀门楣,使家族也得以荫庇,可是一切都因一次邂逅而发生了改变。二十三年前初春的那一天,兰子骞和往常一样在院中柳树下读书,忽听到墙外有一阵阵的喧闹声,其间有个女子婉转的声音十分动听,就站起了身准备开门去看个究竟,忽见到墙头落下一只硕大的纸鸢,心头一动,就将其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