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宁清冉在桌子上放了些银两，独自离开了饭馆。

也许是上天的旨意，隔了两世，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

离开京都的那天，天空不再是万里无云蓝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也许回不来了。

这是直觉，就像贵妃选择自缢一般，那明明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但总让她心底不安。是认命了吗，所以她在死前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这样的不安，让宁清冉迫切的想要见到君墨涵，她想他了，想扑在他怀里撒娇，想看到他在她恶作剧的时候，他眼底的宠溺与纵容，想压在他的身上轻吻他的眉眼，想……

但是她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想他。她在想，要是以后没有他，她该怎么度过以后的时光呢。

她想，也许只能靠回忆了。

原来，在现实面前，她也无能为力。所以她只能一边不安着，一边思考着，安排好了她爱的人的未来。

她知道她的美人娘亲喜欢有水的江南，所以她在江南设置了一座宅子，按照美人娘亲的喜好设计的。

她姐姐有帝烨晟了，她相信他能保护好她。

她的那些放养长大的属下，她准备把冰雪山庄留给他们，他们都各有各的能力，没有她，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她外公，夏晴，云暮……

她想了所有人的未来，唯独不敢想他的。其他人的未来没了她，似乎都能过的很好，但是他的未来没了她，她不知道。就像她的未来没有了他，她同样想象不出来一样，

但就算是想不出来，她的心也一阵一阵的痛着。

她想她似乎是后悔了，后悔在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招惹了他，也招惹了自己。

她总以为爱了就是爱了，那怕没有结果的至少相爱的时候不曾辜负过对方。可是没人跟她说过，两不相忘，却各自相思的相爱该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这份爱，在永不可能再相交的情况下，会不会沉淀，如那人所说的，绚烂过，疯狂过然后释然这般，最终她会回忆着两人的爱情轻轻笑着，放下。又或许始终耿耿于怀，不肯放过自己，放过过去。

她只知道，现在还不曾是过去。

……

宁清冉的马车在京都成外的的二十里郊外亭被拦住了。

看着眼前的小郡主程初瑶她没有说话。

“是你救了我”不是疑问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陈述句。

“是”宁清冉没有否认，那日她冒险跑去天牢里救她，让她决定救下她。

说实话，她对她突如其来的亲昵是带着怀疑与警惕的，毕竟谁都不会立马相信一个一直与你争锋相对的人突然的示好。

但是那天，她体会到了她对她感情的真诚。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一直不对付，为什么对方还愿意舍命相救，但她知道，每一个能对你舍命相救的人，都值得你好好对待。

“谢谢”程初瑶笑着，笑容如阳开的春风一般，暖人心脾。

“不用，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宁清冉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