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鄙视道。“我差点忘了,周大少爷生前可是名医兼金融才子,风流倜傥,艳福不浅,左右逢源,女粉丝自然不少,是我咎由自取,不自量力。”
我取下戒指摔到他的手掌上,甩脸就推开他往房间走去,他挠了挠头追上来,好笑起来。
“诶,小依,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的风流韵事都是我认识你之前的事,为了你,我可是收敛了许多。”
我根本逃不开,他要抓住我轻而易举,周宸将我逼进死角壁咚,邪魅地抬起我的下巴。
“你是我的呼吸,我们息息相连。”周宸俯首帖耳,更加邪恶地说。“除了你,其他女人都满足不了我的凶兽。”
“下流!”我举起手,他抓住我的手腕一口就咬下去,在我的手掌心上烙下参差不齐的痕迹。
“只对你下流。”他抱着我,久久不愿放手,宠溺地道。
此刻,时间本该流逝却好像静止,这世界就只有我和他,没有那该死的框框条条,没有道德的捆绑,没有良心的谴责更加没人鬼殊途之说。
以前的我有自己的一套免疫系统,对我来说甜言蜜语是狗屁,现在却是神魂颠倒,是沉沦是迷失。
鬼气森森,阴沉沉的夜色笼罩着昏昏暗暗的街灯。在白昼黑夜里,每个人都该有自己清晰的影子,可是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却只见影影绰绰的身姿。
角落里的小屋门上挂着的牌子摇晃不定,门被推开,风铃响起,处于吵闹的街道中,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里面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一只大脚踏了进去,随后整个身躯瞬间消失不见,门不疾不徐地关上,牌子翻了出来,上面写着灵异侦探社。
即便没有灯光,他如白天穿梭在大街上那么轻松和熟悉。里面安静得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而且感觉到有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过他早已经习惯这种诡异的气氛。
突然一只首从桌底下窜了上来,轮廓模糊不清,他早猜到了是谁,可心里仍然还会仲怔。
“杨怀,你不吓人,会死吗?”他吸了口气,埋冤道。
“一个没有心的人吓不死……”杨怀的双手放在桌子上,在黑夜看不见他的粗眉,不过如炬的目光仿佛闪着淡淡的光芒。“东西拿到了吗?”
他二话不说,细长白晰的手掏进衣内的兜里,取出杨怀口中的东西递到杨怀的面前,手缩回抱着胸翘起二郎腿。
“你和周夫人的合作无疑打草惊蛇,她现在已经有了防备心,若不是我平日道岸貌然待她尊重,她不会相信我。”他眯着眼睛,冷冷道。“不过周夫人还有利用价值先留着,如今最大的麻烦是从明元村来的李妲仁,阴魂不散的周宸还有倒戈相向,沉迷美色的周俞,他们不除,我们的计划难旗开得胜。”
杨怀拍案叫好,对他赞不绝口。“还是你的计谋绝,先除那个吃古不化的警官,这样子我们就少了个眼中盯。”
他的手很自然在黑暗里,摆出停的动作,脸色沉重,语气里有种莫名的居安思危的感觉。“别高兴得太早,先除他们三人再说……”他突然停顿,告诫说。“我严重警告你,看好你那儿子,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
在蒙蔽一切情绪,表情,眼神的黑暗里,他们彼此都是靠着声音去判断对方的心理,揣测对方的心思,因为在黑暗里刻雕出来的轮廓都是骗人。
杨怀听出了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有危险,慌张急道。“蔡凌的死他成了你的替罪羔羊,你不能看在这份上饶了他吗?而且若不是他弄巧反拙,你也不能这么快除掉那警官,不是?坏你计划的人,不……坏你计划的鬼是周俞,更何况若不是他救了她,你早就得手了。”
他放下翘着的腿,一怒之下拍桌。“你儿子杨正南的身体不是下咒了吗?怎么还能周宸和周俞附身?!”
杨怀灵光一闪,心想周夫人大势已失,可以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以保全自已,其实他是宁愿自己的儿子被附身好过用咒封身,行尸走肉,半死不活。
“那是周夫人的意思……”
“你别妄想跟我讨价还价,阴阳客栈和昨晚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应该感恩戴德,给我尽快想办法……”他的语气冷酷无情,就像夜的黑,让人产生恐惧。
杨怀迫不争待地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你要相信我,想想是谁让你这么顺利坐上这个位置!”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把握。”他站了起来冷哼一声,不留情面道,语歇,他推门,铃声再响起,门依旧发出‘咿呀’的声音。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杨怀站了起来,指着门自言自语。“我呸!自大自负的家伙!还不是和我一样是条走狗!跩什么跩,最好别惹怒我,我让你阳寿尽,提前做鬼!”杨怀打开桌灯,拿起闹钟一看,更是生气。“王八蛋,还是这副寒酸样!谈了半个小时,又不付钱,他以为开我的是慈善堂?!”